聞一些官家瑣事,可對於這損毀證物的後果,她多少還是想得輕了。可若依著這老卒的主意,柳如煙又總覺著哪裡不夠妥當,至於是何處不妥,心亂之下,她一時間又想不明白。
猶豫再三之後,柳如煙開口問道:“府中尚有兩名僕役,終歸見過老伯,且府外亦有軍士往來,老伯此舉,豈非將自己牽連其中,如煙便是想為夫君消罪,何敢如此為難老伯?”
“無妨,老朽有一法門,可令人暫時昏厥,至於府外軍士,老朽來時聽聞,官家撤軍的行文,業已到了京都提衛周將軍手中,夫人莫要擔心,只需按著老朽安排行事便可!”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往日尚算聰慧的柳如煙早就沒了主意,而對於這老者的一番安排,好像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柳如煙便是覺得哪裡不妥,還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兩個僕役尚未有任何察覺,便在一陣詭異的花香中暈倒,而柳如煙亦是如此,那老卒只是取出了個瓶兒開啟塞子讓其人聞了聞,柳如煙當即便陷入暈厥之中。但其後發生的事情,卻並不像那老卒和柳如煙商量的一樣,其人雖是在府中的搜尋了一番,但很快就又回到了柳如煙身邊。
從承架中再次取出一個小瓶,這老卒將瓶口湊到了柳如煙唇邊,一股墨綠色的汁液從瓶口流出,漸漸進入柳如煙口中。
“老夫既未掛鈴,不便取你性命,只是此等事情,你已然知曉,總需有所交待。”
眼見那汁液將盡,這老卒身後的場院中卻是響起一個聲音。
“她若有事,你一定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此種狀況,若是換了旁人,只怕早已被嚇得丟下手中的瓶子,可是這老卒的手很穩,居然連一絲輕微的顫抖也沒有,其人自顧自將瓶內液體盡數傾入柳如煙口中,待掀開柳如煙眼皮,見那瞳孔已經開始一點點放大,這才轉身看了看那場院中突然冒出的兩人,隨即對著其中的一名青衣老者笑道:“老夫聽聞這京都之內多有夜梟,不想白日裡也能見到,當真令人奇怪。不過這也解開了老夫心中一個困惑。我就說那孩子費盡心機,倒是想對付何人?今番見到閣下,倒是明白了!只不知閣下除了殺人,還能有何事找到此處?莫非是看上了那孩子,想將這女娃兒交託?”
場院中站著的正是紅菱父女,那紅菱見這老卒方才的舉動,早已想過動手,可其人手中鐵尺尚未擲出,卻已被其父一把攥住。
“敢問閣下究竟何人?因何定要與一女子為難?看閣下行止,當是江湖中人,這江湖中便有江湖中的規矩,還請閣下賜了解藥,饒過這女子性命,封某父女定然不予為難!”
這老卒對這紅菱父親的言語似充耳不聞,只隨手取過擱在一旁的裝藥承架,重新揹回肩頭。
緩緩向著紅菱父女走去,這老卒漸漸恢復了入府時的那副有氣無力模樣。在連連咳嗽幾聲之後,其人彷彿是在小聲嘮叨這一些什麼。
“吉言一送,封不過三,這當真是緣份!既是要留這女子性命,想必老夫的猜測不虛,若當真如此,那就莫要再羅嗦了,且讓開路。左右這女子也死不了,最多不過瘋傻上一段時日,至於這解藥,老夫自然會給,卻不是現下這個時侯。”
隨著這老卒的走近,紅菱父女便如被被一堵無形的牆擋在面前,而那堵牆還在不停的向前移動,直將紅菱父女逼得連連後退。
“道法!”那一身青衣的老者雙足猛然一跺,袍袖狂鼓指間當即穩住身形,可是這堵無形的氣牆,還是令其人發出一聲驚呼。
“這天下之人便是如此,不識得的,便都看做道法,若如此,你那冰火玄妙豈非也是道法?當真可笑!不過讓你這一說,老夫倒當真是忘了一事!”
這老卒嘲諷一句之後,手掌微抬,只聽場院中轟隆一聲巨響,便如有悶雷從天空擊下,整個謝府中塵土飛揚,若非有那青衣老者相護,已然吐出一口鮮血的紅菱,只怕會斜飛出去。
待塵土散盡,眼前的一幕讓還想要追出府外的紅菱父女停住了腳步。那場院中的物什,此刻已東倒西歪,正堂的窗扇則被這股巨力震到了樹上,那癱坐在正堂中的柳如煙倒是無事,只是不知是不是被這動靜驚醒,其人雙眼已然睜開,正痴痴的盯著場院中的紅菱父女。
一個閃身,青衣老者已然到了柳如煙身後,其人用力在柳如煙後背一拍,立時便將柳如煙喝下的那些綠色液體震出了大半,但隨著這些綠色液體被柳如煙從口中吐出,那青衣老者手中卻是多了一粒藥丸,可正當其人將要把這枚藥丸塞入柳如煙口中之時,卻遭到了來自自己女兒的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