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蠻牛,也不是對手。
一名叫張進的武護頭領見蠻牛進來,當即招了招手開口說道:“蠻牛,主家有令,今日問天司前掌司粱大人要來府中盤桓數日,讓我等守好春曉園,待粱大人進入後,就封死院門,任何人不得進入!”
那蠻牛聞言,嘴角一撇,嘟嘟囔囔說道:“能叫我來,便知如此!我還當今日要增發月俸,早知是這等事,方才便不急著回來,左右等翻過一盤再說!”
那叫張進的武護頭領聞言,面色一寒,開口說道:“蠻牛,似你這般不曉事理,如何能入得府中?你幾時見過主家齊招我等前來,今番怕是出了大事,若是你還是這等模樣,且給我滾出府去!”
那蠻牛見張進動怒,趕忙上前欺哄。
“張哥莫怒,張哥莫怒,兄弟我隨口說說罷了,張哥你且看,這是我那婆姨為我買得靴子,你們都說我那婆姨吝嗇,今番便讓你們見識一下,這等材質,怎得還不花上它五百文!”
那武護首領張進聞言,當即望向那靴子,果然質料不錯,當即招呼旁人一起觀看。
那蠻牛雖不招總管大人待見,武護中的人緣倒是不錯,聽聞其換了新靴,眾人紛紛圍攏上來,七嘴八舌的便是一番調侃,這蠻牛得意洋洋之下,倒是忘記了自己的腹痛,只是這得意沒能堅持多久。春曉園院門那裡傳來一聲招呼。
“收聲,主家來了!”
卷五 道門迷蹤 第3章 黑鈴索命
蠻牛看得出,自家主子柱國左將軍薛紹今日的心情很不好,而那個被主子最為倚重的前問天司掌司梁興梁大人,好像境況更遭。不但整個人繃得就好似街面上販賣的肉乾,就是那張平日裡總是樂呵呵的面孔,此刻也在因緊張而不停抽搐。梁興失魂落魄的模樣,讓蠻牛想起了自己在邊軍時見過的某類人,那些被綁到柱子上的待死囚徒。
蠻牛知道自己那些兄弟此刻的狀況也未見得能好到哪去,主家薛紹即是有奉刀武護跟隨,那麼就只意味著一件事,又有人要死了!
入府己經有些日子的蠻牛到現在還清楚記得,上次見到這種情景,是在數年前的那個殺戮之夜,當日的主家也如今日這般端端正正坐在春曉園內,只不過當日的面色更為陰冷一些。
蠻牛覺得自己的肚子又開始有些抽痛,可是這次他不敢去揉,因為周圍充斥著的緊張氣氛,幾乎能讓他聽到自己的心跳。
蠻牛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不喜歡任何人帶給他這種感覺。若是放在沙場,如果也有人也讓蠻牛如此,那他蠻牛就只會做一件事,砍下那人的腦袋。
不過這裡可是京都,又在柱國將軍府,他蠻牛心知肚明,即便自己使出蠻性,也要看看物件。他蠻牛可沒膽子對著薛紹拔刀。開玩笑!自己蠻是蠻了一點,卻一點都不傻,當日初入府識不得規矩,只不過回瞪了那個穿著便服的老傢伙一眼,就被其人赤手空拳一頓暴打,若是再敢拔刀,只怕當日連一個回合都走不下,就被主家剝下了牛皮。
“通”“的一聲巨響,讓蠻牛從那段痛苦的記憶中迴轉,一個偌大的箱子,重重放在了眾武護面前。
柱國將軍薛紹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卻莫名奇妙的停在了蠻牛臉上。
“蠻牛,開啟這箱子,把裡面的東西分了!”
蠻牛心中微微一喜,自從那次捱過打,主家便將自己的名字記在了心上,如此看來,那頓打倒也捱得值了。今番能讓自己出來開箱,不知是不是因為遇到了什麼大事兒,所以便依著邊軍中的規矩,先要給兄弟們增發些銀兩,以便漲漲士氣。
蠻牛才不管府內府外會發生什麼事,只要有銀子,主家讓砍誰就砍誰,他蠻牛就一顆腦袋,想那多做甚!
上前兩步,這蠻牛也不對著薛紹施禮,直接便伸手扭斷了箱子上的銅鎖。而這一舉動,當即讓手拿鑰匙上前的總管大人雙眼噴火,不過既是主家在此,那主管大人也不敢造次,其人狠狠瞪了蠻牛一眼,隨即退到了一邊。
不過,今日這蠻牛註定要和銀子無緣,那箱子裡面裝著的物事,讓滿心期待的蠻牛感到一陣失望。
和蠻牛的失望相比,其他武護更多的是感到詫異。也難怪這些人會感到詫異,他們這些人大多是軍中的悍卒猛將,又不是刑訊司總捕衙門中的那幫鳥人,倒是要這些手弩軟甲何用?
許是見眾人都站在那裡發愣,柱國將軍薛紹雙眼一瞪,開口訓斥道:“還愣著做甚?難道讓老夫一個一個塞給你們!”
眾人見薛紹動怒,趕忙上前自行取了箱中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