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跪著的女婢皆不為所動,依舊跪的結實,皆回道,“王爺吩咐,但凡是漓園的人,見了洛姬都有以女主人尊稱之,倘若有違反和不從者,通通扣掉三個月的工錢,趕出漓園,若有親屬在漓園侍候的,也一併趕出去。奴婢們都是漓園家生的侍婢,世代為漓家奴婢,若是少主子將我們趕出去,奴婢們哪還有個活頭?還望洛姬娘娘慈悲啊!”
駱塵鳶氣得抖啊抖,殺千刀的宮腹黑,這招真絕哈,釜底抽薪,薪水的薪啊!腦袋被驢踢了,怎麼好好的,忽然一下子那麼想倒貼了?啥意思?
看著她們滿地跪著也不是辦法,駱塵鳶不耐的揮手,“行了,行了。你們都起來吧,該幹啥幹啥去,王爺回來了立即馬上即刻的通知我!”
“是,洛姬。”眾人如釋重負,忍不住感激的看了駱塵鳶一眼,怪不得人家都說洛姬娘娘最體恤下人,和藹可親,發這麼大的火都沒有降罪給她們,實在是位賢主子,怪不得王爺寵愛非常啊。想想今天一大早王爺特地過來安排那勁,是女的沒有一個不酸溜溜的。
駱塵鳶越想早上在書房處見到宮明那勁頭,越覺得不對勁,怪怪的,像是心情很不好一樣,駱伯現在還在他院子住著,趁著宮明也不在,她最好還是藉機同宮瑞商量妥,能辦的話,這幾天就趕緊送出吧,省的宮明知道了,又會小瞧她。
定下這主意,駱塵鳶就沒再多想,想法兒支走了身邊侍候的丫鬟,自己繞過院門向宮瑞那邊走去。
宮瑞那院子裡明顯的熱鬧一些,一些侍婢小廝來往著整理他要走時候帶的東西,為了多事,駱塵鳶低著頭,磨著牆角蹭到宮瑞房間。
沉靜冷寂的氣氛,與門外的熱鬧形成了明顯的對比,望著那個躺在仰椅上合著雙眼假寐的美男子,駱塵鳶心中說不出的黯然。
宮瑞的兩個侍婢見走過來的人是駱塵鳶,皆吃了一驚,竟沒有像門外那些人恭謹的給她請安,只是帶著哀求和感激的目光衝她點了點頭,繼而悄無聲息的退下。
駱塵鳶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和專屬自己的人、空間,即便他幾乎宮明形影不離許多年,但在他的範圍之中,亦會有忠誠的人真心效力於他,就比如一直隨侍在宮瑞身邊的這個丫頭和那個死去的女婢一樣。
只是那個女婢盜信,又突然被殺的原因,只有兇手才知道。
“宮瑞。”原本想跟宮瑞如往常一般痛快嬉笑著話別,或者聊天打鬧的,但興許是受了周遭環境的影響,清澈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些許溫柔的音色。
搖晃中的椅子驟然停住,宛若那一瞬間被凝固住了一般,保持著那個欲落未落的姿勢。
包括那張依舊緊合的雙眸。
錐心般的痛楚,宛若心被生生掏去了一半,帶著掙扎反側的疼,抽搐著,躲閃著,甚至無法開合那雙一向俊美風流的桃花眼。
原來流連花叢的桃花,總有一天都會踏雪歸來,以它同樣的姿態,逼他償還曾經忘返於煙花中的情債。
只是愛她,讓他情何以堪?
“宮瑞,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叫太醫過來看看?”
勉強的微勾唇角,搖搖頭,“不用”神醫也難醫心。
“我聽他說,你要走了?回京城啊?晨城玩膩了?”駱塵鳶咧嘴笑笑,儘管周遭的氣氛跟她臉上這明燦的微笑有點不太相符,但如果不試圖扭轉,她也不知道下一刻要該怎麼辦了。
“嗯。”膩了,也許早就該膩了。他眉間掠過一摸難言的煩躁,側過臉,睜開眼,望向竹簾外,潺潺而繞的流水,綠樹,青石。
“喂,你今天怎麼了?情緒怪怪的啊?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那位風流倜儻的瑞王爺啊!”駱塵鳶湊到他身邊,笑著揪了揪他的袖襟。
“不要碰我!你很煩知不知道?”宮瑞眉頭深蹙,輕開啟她的手,扭過頭,繼續望著窗外,渾身散發的氣息,無一不是對她的排斥和冷漠。
駱塵鳶被他這麼一拒,先有些措手不及,繼而有點慍怒,憋得小臉通紅,悶了半響才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駱伯。”
見宮瑞依舊不回頭看她,忍不住氣呼呼地扭頭走了,這貴族家的少爺就是這樣一副臭脾氣,對你好的時候,可比什麼都好,對你不好的時候,你什麼都招人討厭。
駱塵鳶也不是沒有脾性的人,氣呼呼的出了門,徑直向安排駱伯的小院子中走去。
這邊腳步還沒邁開多少,就聽身後一人喊道,“姑娘。”
駱塵鳶一怔,回過頭看著駱伯,這走了幾步,氣兒也消了不少,乍一看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