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深情。宗主這個主意真的很好,你想一想,假若顏聿不來,那便說明他根本沒有將你放在心上。假若他來了,便會死在你手中了。顏聿死了,下一個該輪到誰呢?是顏逸,是你一心要保護的顏逸。你已經知道林昭媛是宗中之人了吧,那麼,你可知道她已經有喜了?不管那是誰的孩子,都會說成是慶帝的孩子。顏逸死了,那麼,這個孩子就會是名正言順了。白素萱,我說過,你終究會痛失所愛,悲涼而死。”蘇挽香唇角悠然的笑容,變得冷酷起來。
秦玖望著蘇挽香,輕笑了起來。
蘇挽香自然不知秦玖這次來天宸宗,是自己設計來的。她早已猜到林昭媛的身份,在臨去宮中之前,交給了枇杷一封信。讓枇杷在兩日後交給榴蓮,之所以定為兩日後,是假若林昭媛沒有對她動手,那她可能就不是天宸宗之人,她會回宮將那封信收回。如今,她來到宗中這麼久了,那封信自然早就到了榴蓮手中了。她在信中告知榴蓮,林昭媛和天宸宗的關係,告訴他如何對付這個女人。所以,榴蓮不會有事。
只是,對於顏聿會不會來,秦玖卻沒有把握。
“白素萱,你沒有想到會有這一日吧。你費盡心機將顏逸推到寶座上,沒有想到卻是為天宸宗做了嫁衣裳吧!”蘇挽香笑得得意,髮髻上的銀簪因此而搖曳著。
秦玖冷冷笑了笑,對於眼前這個女人,剛開始知曉她有可能是父親的親生骨肉時,秦玖也曾驚訝過,也曾同情過她的遭遇。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放過她,畢竟,白家的血案,連玉人是背後的推手,而她,卻是直接的兇手。
那麼多人的血債,就算她身上流著和她一樣的血,她也沒有理由放過她。但是,她沒有想到,她竟如此得無藥可救,到了此刻,竟還是如此冷血和執迷不悟。
她和她,委實無話可說。
秦玖神色平靜地從她身側走了過去,眼風都沒有再掃她一下。
或許是她的平靜激怒了蘇挽香,她緊隨著她進了屋,冷聲道:“到那個時候,顏夙他便只有我了,只有我!”
秦玖脫下身上大氅,荔枝伸手接了過去。她走到案前坐下,側目看了蘇挽香一眼,輕笑道:“蘇門主,那你便好好活著,等待那一日吧!”
“是的,我會活著,而你終究會死去。我聽說,你練的補天心經,已經讓你的身子分外虛弱了。你是不是感覺到很冷?不然,你這屋中為何會燒這麼多的火爐?”
秦玖眉梢輕挑,慢慢走到蘇挽香面前,忽然趨身向前,朝著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蘇挽香完全沒想到。
她本以為秦玖氣到極致,是要和她理論,卻沒料到她會直接動手。
這一巴掌扇得狠,蘇挽香的臉瞬間便腫了起來,唇角也淌下一縷鮮血來。她捂著臉,抖著手,怒聲道:“秦玖,你你竟敢打我?這裡是天宸宗,你竟然敢打我?”
打人不打臉。
這一耳光,讓蘇挽香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秦玖拍了拍手,笑得妖嬈。
“在天宸宗又如何?蘇門主,我就是打了,你又奈我何?我不光敢打你,我還敢現在就殺了你,而你,卻不敢動我一個指頭!”
蘇挽香瞥了一眼站在門邊,神色木然的幾個侍女,她們仿若根本就沒有看到眼前這一幕。她捂著半邊臉,露出來的另半邊臉神色變得難看起來。
秦玖說得很對,她敢隨時殺了她,但是,她確實不敢動秦玖。至少現在不敢,因為連玉人要娶秦玖,就算是因為利用所以要娶她,但畢竟即將是宗主的女人,她根本無法也不敢動秦玖。何況,誰知道連玉人對秦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只要他們成了親,她便是宗主的妻子,到那時,她也同樣不敢動她了。思及此,蘇挽香的銀牙咬了起來。
無論何時,無論什麼樣的境況,她竟然都會被這個女人壓在底下。
她不甘!
秦玖卻無視蘇挽香臉上變幻的神色,撣了撣衣衫,回到案前坐下,睫毛輕挑道:“蘇門主,你若是閒得無聊,不妨猜一猜,我若殺了你,宗主會怎樣護著我。”
蘇挽香心裡很清楚,連玉人對自己的手下很冷酷,他不會為了任何人復仇。到那個時候,他只會護著秦玖。
她冷冷道:“秦玖,我等著看你死的那一天。”
“你放心,在那之前,我會先殺了你!”秦玖不動聲色地挑眉道,神色寧靜,吐出來的話語卻是那樣冷酷。隨即,她便招呼荔枝過來斟茶。她倚靠在椅子上,她捧著茶盞,暖著手,飲著茶,一副愜意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