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弦好像忘了她那又剛才累的抬不動腿、喘不了氣,不知道是哪裡湧出來的情緒,化作力量,讓她飛快往金沙國王宮而去。
風浩然搖搖頭,輕輕地說:“剛才還說做不動了。”但聲音裡並沒有責備,他依然緊緊地追在雲鳳弦身後,守在雲鳳弦旁邊。
分割線…
金沙國的王城並不宏偉,只是一座普通的城池,土石城牆,遠遠看著,就有一股落魄之氣。
雲鳳弦輕輕嘆息一聲,身旁的風浩然低聲說:“想來那金沙國君王並不敢加固城牆,唯恐被其他兩個強國猜疑。”
雲鳳弦點點頭,並不說什麼,漫步進了城。
王城的守衛並不森嚴,士兵們大多沒什麼精神。守城計程車兵,居然連任何路引文書都沒有查,就讓他們進城了。雲鳳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地道:“這種防務水平,金沙國王就一點也不怕出亂子嗎?”
風浩然在一旁漫聲解釋道:“金沙國很小,全國也就只有三座城和一些鄉村,因為太小,並不限制百姓的來往進出,對於路引關文,沒有什麼要求。”
雲鳳弦嘆息著搖搖頭,覺得心情前所未有地沉重。
“你要去王宮,我領你去。”
風浩然在前面帶路,雲鳳弦快步跟著他,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
金沙國的王城總算比其他地方稍微繁華一點,雖然百姓的房子還是破爛矮小,不過,總算出了些木石結構的房子,而不是茅草房。一條街,也總會有兩三處高一些的房子、大一點的宅門,看樣子應該是當官的人家。有的房屋裡,還隱隱傳來笙歌之聲,可見再悲慘的國家,也一樣有特權階層。
街道相比別處,要寬闊些,時不時還能看到一兩處小店,販賣著生活必需品。
雲鳳弦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一處賣奢侈品的地方,也沒有高大華麗的酒樓茶館戲園子。她重重嘆了一聲,只看一個城市的消費場所,已經可以猜出這個城市的經濟水平了。
“嘆什麼氣?”風浩然淡淡問。
雲鳳弦搖搖頭:“這麼大一座王城,居然連稍好一點的酒樓茶館都沒有,也沒有可以娛樂的戲院歌臺。”
風浩然冷笑一聲:“金沙國人生活艱辛,勞役繁重,就算有一點點閒錢,也要好好存下來,以應付將來年紀大或生病的困境,誰敢花錢在酒樓茶館。至於說歌舞樓臺戲園子,金沙國倒真有美女俊僮,能歌善舞之人,但大多納於權貴之家。金沙國的大臣權貴,幾乎不管什麼國事,整日裡聽歌賞舞,沉迷於酒色美人。”
雲鳳弦微一皺眉:“金沙國的君臣,如果是這個樣子,這倒難怪這個國家破落了。”
風浩然淡淡道:“你又錯了,不是因為他們如此,金沙國才破落的,而是因為金沙國破落,他們才不得不如此。”
雲鳳弦愕然:“怎麼說?”
“金沙國很小,管理這個國家,並不需要太多精力,只要事先安排好國家運作方式,一切照規矩來就可以了。金沙國受風靈國和炎烈國的壓迫,百姓老姨沉重,可是君王大臣的心情,難道就真的好過?百姓困苦,君臣委屈,也曾有過臣子想要奮起振作,卻被炎烈國人當著大王的面,拖出去打死。也曾有將領想領導百姓軍民對抗,而被風靈國大軍圍剿。”
風浩然目光望向遠方,彷彿看到了當年那修羅般的煉獄,冷冷道:“你知道嗎?那根本不是戰爭,而是屠殺。每一次的振奮,只能換來更多的苦難,每一次的反抗,只能給百姓帶來更過的勞役。到現在,敢站起來說不得人,不必稻瘟病二國動手,金沙國自己就先把他打死了。在這種情況下,越是操勞國事、牽念百姓的人,只怕越是日子難過,最後,也值得撇手不管,歌舞自娛,依舊色來逃避了。”風浩然輕輕一嘆:‘金沙國君王一下,到四品以上的臣子,無不廣納美色,在民間徵召美女,教以歌舞之道、床第之術。金沙國王宮,日日笙歌,到處都是銷魂之音,在你的想象之中,這種做法,只適用於昏君奸臣,必定為百姓所痛恨吧?“
雲鳳弦神色微動,卻只輕輕一嘆。
風浩然冷笑:”金沙國君臣這樣的做法,一方面是心情沉重,只能借美色安逸來逃避,一方面也是每年必須向二國進貢美女,所以必須在全國徵召有姿色的女子,教授歌舞甚至媚術。而百姓視此為莫大福音,只有被選上的人,才能脫離可怕兒沉重的勞役,才能不再過著天天啃黃饅頭的日子,而頓頓有魚有肉。什麼貞操,社麼名節,比起好好活下去,那些立法說教,通通通都是狗屁。
雲鳳弦微微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