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慚:“三十歲的時候,我也要能吸引比自己小的男孩兒,太有成就感了!”談姐弟戀,多酷啊,“不是說你能吸引小男孩兒,而是小男孩兒自然會迷戀三十歲的你。”說完這話楊光竟有一點憂鬱。
桃子跟著楊光看:“她是誰?哪兒來的?”桃子滿臉的不高興,“這麼大一個上海,哪兒不能練,偏要找這麼個破地方。什麼時間不能練,偏要現在練。這個廢棄的倉庫是我們發現的,她憑什麼來?”
楊光的視線不由自主被任飛兒牽引,桃子不停地發牢騷,扯著楊光的衣服叫道:“楊光!楊光!你還有心看,你不走我走了!”
楊光不理桃子。
桃子不由分說地拉他走,她早等得不耐煩了。楊光卻不肯離開,他的眼睛裡,太陽光透過礦泉水瓶子和礦泉水折射到任飛兒臉上,任飛兒是金色的。
突然,楊光眼前一片黑暗。像煙花照亮夜空後頸滅,像錯過了一場期待已久的約會那麼遺憾,像做了場蹬夢那麼恐怖,像再也見不到光明那麼擔心,楊光掙脫著。
不過是桃子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過幾秒鐘的工夫。
再看的時候,倉庫內已空空蕩蕩地上。只有視窗的幾束光投在當任飛兒從楊光面前走過,桃子敏感到楊光怕是喜歡上她了。“瞎說什麼?!”楊光想說成玩笑話,卻說得虛弱無力。他還不到二十歲,不會用平靜的謊言掩飾不平靜的心。
一夜的雨。
清晨,雨住了,每一片樹葉都抖擻精神。
劉戀慶幸雨停得真是時候,換上精心挑選的運動裝,她就要和裔天並肩晨跑了。 ’
邀阿蘭陪她買運動裝時,阿蘭說劉戀這麼痛恨跑步的人都要跑步了,可見裔天的魅力,直說得劉戀不好意思。煞費苦心地迫男孩,劉戀還是頭一道。不想阿蘭說:“我羨慕你,羨慕這種想接近他,想並肩跑在他身邊的心情,能真心喜歡—‘個人很難得。”劉戀也坦率,說不管結果怎麼樣,都不會放棄。沒碰上裔天,劉戀不會抱怨老天不公,可既然碰上,沒準其其中是命中註定,不能和一生的幸福搽肩而過。
可是,卻沒有遇上裔天。
梔子說看見裔天出來跑步的,可劉戀沒有遇上他。
灰溜溜地回到公寓,康平已經精心難備了早飯。對他共進早餐的邀請,劉戀答應得很勉強。康平拿手的煎雞蛋劉戀像吃藥似的為難,吞吞吐吐說什麼她喜歡吃西式煎蛋,只煎一面的、蛋黃還是流質的那種。等到了裔天買早點的時間,劉戀藉口要去買牛奶立刻出了門。
康平把煎雞蛋倒進垃圾袋,想劉戀又不是外國人還要吃西式煎蛋,夠難伺候的,開啟冰箱門見還有牛奶,康平越發不快了,回想合租以來劉戀的言行,還有她剛才六神無主的樣子,劉戀的冷淡客套僅僅出於種持還是刻意保持距離?女孩子的心總是難以琢磨,康平算是切身體會了。
便利店裡也不見裔天,看著冰櫃裡成排的牛奶,劉戀毫無興趣。便利店離白領公寓那麼短的距離,劉戀走了好一會兒。裔天究競怎麼了,劉戀心裡七上八下
今天,是裔天面試、任飛兒闖最後一關的日子。
裔天比平常提前了半個小時跑步,七點剛過,他已經在檢視他準備的資料了。電腦螢幕上,資料和表格不斷重新整理,製作的圖表一目瞭然。憑實力,進任何一家公司裔天都有自信,不管負責什麼樣的工作,謹慎認真是裔天的作風。
任飛兒破例沒有賴床。想睡也睡不著,不等鬧鐘響,她已經起來了,貓眯很是不解,圍著她轉了兩圈又去睡了。
衛生間裡,任飛兒拿著她寫好的自我介紹對著鏡子練習:“我叫任飛兒,華業於北京舞蹈學院現代舞專業,哈爾濱人。我本來是學民族舞的,但接觸到現代舞后覺得這才是我心中的舞蹈。我看過你們舞團所有的作品,非常喜歡,所以想成為舞團的一員。剛才的舞蹈是自編的,想表達的是”
還沒找準感覺呢,敲門聲傳來:“十五分鐘早就超過了。”裔天提醒任飛兒。
“你先吃早飯吧,我買了架飯糰,就是米飯糰子裡面裹油條,還有榨菜,我們北方沒有的,味道不錯。”蠻以為穩住了裔天,任飛兒趕緊梳妝。
不料,裔天回了一句:“聚飯糰沒營養,都是碳水化合物。”任飛兒的好心好意成了驢肝肺。
但願舞團安排住宿,但願經理快快找到房子,但願一個星期快點過去,和“資料庫”在一起,生不如死,任飛兒想考完試就去拜菩薩。
隔壁,劉戀在門口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