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在空中,懷中還抱著一個人,想要躲閃已是不及。情急之下,身體猛然前合,將海微瀾整個護在了身下,同時提起了十分內力。
海微瀾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聽砰地一聲悶響,碎石飛揚,覆在身上的嶽書博悶哼一聲,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而後兩個人以不可抵擋之勢直直下落
第50卷 394。你是想給我帶路?
寒冷一陣陣□□,大腦也一陣勝似一陣地昏沉,海微瀾很想睡覺。可是身下溫暖的觸覺卻不斷地呼喚著她,幾經掙扎,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一片條狀的天空,蒼茫,黯淡。目光轉動,便看到兩扇陡立的石壁,相合相望。再往下,白茫茫的一片,觸目都是雪。
意識漸漸回籠,是了,她和嶽書博一道從懸崖上墜落,這裡應該是崖底。
“小嶽!”她驚呼著想要坐起,卻失敗了,而身下發出一個輕微的呻吟之聲。她伸手一摸,便摸到了一張溫熱的臉。
她記得了,落地的瞬間,嶽書博用盡全身力氣翻了一個身,給她做了人肉墊子。
他本來就已經受了傷,再摔這麼一下,恐怕大半條命都去了,想到這個她心中一陣慌亂。伸出尚有一絲知覺的手臂,在旁邊摸了半晌,終於摸到一個堅硬而穩固的東西,她也顧不得感覺一下那是什麼,用力扳住那東西,努力地挪動身體,嘗試了幾次,終於從嶽書博身上滾落下來。
“小嶽!”她往前蹭了蹭,拂去他臉上的雪,就見他雙目緊閉,臉色白中透著青,嘴角還掛著凝固的血痕。
摸索著握住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雖然知覺已經麻痺,還是隱隱地感覺出他脈象很是混亂,想必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如果不盡快給他治療,他恐怕命不久矣。
可是她現在也是個殘廢,又沒有隨身帶著任何藥物,要怎麼給他治療?四下環視,除了雪就是雪,別說是人了,連鬼影都看不到一個,更沒有草藥之類的讓她採。
一陣風颳過,寒意透骨。看看躺在雪窩之中的嶽書博,她的心不由沉到了谷底。治傷還在其次,再在這裡躺下去,恐怕很快就會被凍死!
該怎麼辦才好?
正心急如焚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吱吱的叫聲,她斂了心神循聲望去,就見雪地裡跳出一個毛茸茸的東□□,灰褐色的毛,大大的尾巴,竟是一隻松鼠。
那松鼠在距離她幾米外的地方停住,用烏黑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她,看樣一點也不怕她。
海微瀾苦笑,“你是不是看人在這兒趴著寸步難行,感覺特有意思?”
“吱吱吱”松鼠叫了幾聲,掉頭跑了。跑了幾步,又回頭來衝她吱吱地叫。
如此幾次,海微瀾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你是想給我帶路?”
“吱吱吱!”那松鼠叫得格外歡快起來
第50卷 395。姐姐是不會虧待你的!
海微瀾大感驚異,忍不住又試探地問道:“這谷裡是不是有人?”
“吱吱吱!”松鼠以不變應萬變地答著,又往前跑了一段,坐在雪地上定定地望著她。
海微瀾這下可以確定了,這松鼠的確是要給她帶路。她不知道這小傢伙要把她帶到哪裡去,不管哪裡,總比這裡要好吧?
與其在這兒被凍成兩具乾屍,還不如賭一把。贏了,她和小嶽都能得救,輸了,左右也不過一個死字。
想到死,元祈炎的面容在腦海之中閃過,她的心頭不由一陣刺痛。他比他們先掉下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她現在沒有力氣去找他,只能祈禱他無事。畢竟他武功高強,也沒有受傷,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儘量活下去,那樣才有機會和他重逢;儘量保住嶽書博的性命,面對他的時候才能全心歡喜。
祈炎,不管你在哪裡,都好好地等著我!
心思轉動間,她摸索著抽下自己和嶽書博的腰帶,兩條系在一起,掏開他身下的雪,將腰帶一點一點繞過他的後背,穿過腋下打了一個死結,將另外一頭拴在自己的腰上。
這點小事,她足足用了兩刻鐘,直累得滿頭大汗,粗喘不已。
她做這些的時候,那松鼠一動不動地坐在雪地上,十分耐心的樣子。
海微瀾喘息了幾口,讓自己氣息平穩下來,對那松鼠扯起唇角,“給姐姐帶路吧,姐姐是不會虧待你的!”
那松鼠似乎被她嚇到了,往後退了兩步,才轉身往前走去。
海微瀾深吸一口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