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瞬間滿臉黑線,完蛋了,他好像帶了個火藥筒回來。
雜毛甚是機靈立刻意會,拍拍翅膀從果盤裡叼了個蘋果,喳呼道:“美人吃,美人吃。景子睿昏君,景子睿昏君。三哥哥最帥,三哥哥最帥。小豆子廢物,小豆子廢物”
小豆子抖了下身子,裝作沒聽見,從懷裡掏出個薄冊,說道:“小姐,這是紫藍金剛鸚鵡的飼養之法。這鳥身高三尺,壽命甚至比人還長,好的能活到百歲。六王爺說與其養貓貓狗狗七八年後死去,不如選個與人壽命相當的。”
佟惜桃蹙了下眉,沒有吭聲,低首捏起個葡萄繼續逗弄雜毛。胭紅機伶些,朝眾人使了個眼色,接過小豆子手裡的冊子放到榻上,拉起還傻跪著的小豆子與眾人走了出去,小心地掩上了門。
幾次撲空後,雜毛失去了耐心,飛撲到佟惜桃懷裡,爪子壓制住她的手,喳呼道:“桃美人,欺負鳥,欺負鳥我要吃,餓了。”
佟惜桃嘴角綻開醉人的笑,兩行清淚卻不知不覺淌了下來,低語道:“既然如此,景敖軒,我就不客氣了。”
幾滴水落在了收起的翅翼上,雜毛抬首疑惑地看向佟惜桃,彎了彎小腦袋,拿鳥喙碰了碰她的手,低低地喳呼道:“美人不哭,美人不哭,哭了就醜景子睿昏君,景子睿昏君,三哥哥最帥,三哥哥最帥”
第4章 第四章 假傳聖旨
景弘逸嘴角彎了彎,帶著淺笑瞥了眼皇帝,笑眯眯地揮擺落坐到元六騰開的位置。接過胭紅沏的茶掀開杯蓋,一股鮮靈的茶香撲鼻而來。不由笑道:“可是阜南的香片,確實是好茶。嗯,只是不同於尋常的茉莉香片。這是?”
佟惜桃笑了笑,回道:“嗯,是梅花香片,說來湊巧,據說今年早春時阜南洞山清明前來了個倒春寒,梅花又開了,先是下幾天夾裹著雪的雨水,將不少花打落到茶樹上。後又下了場雪厚厚地封住了那些茶樹,等天氣回暖雪化後,採茶的姑娘發現茶葉有了股天然的梅花香,比那後天燻得更自然。
巧的是我那嗜茶如命的師傅湊巧就在那,就從茶園主那全給訛來了。元六來時,就順道捎帶了一小罐來。若是三哥哥喜歡,拿去便是。我現在的身子也不喝得茶,沒這口福。”
一邊仍立著的景子睿黑著臉,努力壓制叫囂的醋意。厲眼狠瞪談得甚是投機的兩人,雙拳身側緊握,像是下一刻就要找人幹一架。芷綠這才挪了椅子請皇帝坐下,胭紅趕緊奉上一樣的茶水,元六挪來個蝶幾,端了幾色糕點上來。景子睿才緩了臉色,兀自低頭悶聲喝茶吃糕點。
景弘逸輕挑了下眉,朝佟惜桃使了幾個眼色,放下茶盞朗聲笑道:“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就不留了。桃兒,把茶葉拿來吧。”說著,不客氣地伸出手。
佟惜桃覷了眼景子睿,回臉狠瞪了下腳底抹油的三哥哥,沒好氣道:“元六,且拿給這討債鬼。慢走不送!”
景弘逸也不惱,笑眯眯地將鑲金雕暗花的方口錫罐接過揣到懷裡,回身朝景子睿躬身行禮道:“微臣告退。”
景子睿一個沒注意,差點給嗆噎到,這時才注意到他們君臣有別嗎?這傢伙越來越像朝堂上那些歷經幾朝已然成精的老狐狸。沒好氣地揮了揮手,猛灌一口茶水順氣。
景弘逸朝胭紅遞了個眼神,胭紅只得拉上還在屋裡的芷綠、元六一起跟在洛親王身後退了出來。佟惜桃這才明瞭三哥哥突然造訪的用意,手指攪了攪衣襟,敢情剛才的茶葉是肉包子打了狗,這傢伙根本是來做說客的。
想到這,不由抬眼狠瞪不遠處坐在那悠閒吃糕點的景子睿,牙槽暗磨卻不知該如何發難。景子睿低首吃著糕點卻悄悄地餘光瞄著愛妻,心裡暗歎聖人明智確實女子難馴,怎麼呵護寵溺,只要她不爽怎樣都能找出茬來折騰你。那時不管你做甚麼都是錯的,唉,女人之心海底之針!!
“景子睿,你又在心裡罵我了!”
景子睿怔了下,嚥下口中的糕點,拿邊上金碟裡的溼帕子靜了靜手,失聲笑道:“桃兒,你幾時成了朕肚裡的蛔蟲了?”
“景子睿,別嘔心人。說寶兒來強迫我吃飯,是不是你指使的?你在外面是不是偷看很久了,你個小人見不得光的地溝水鼠,最齷齪的人形牲畜”
佟惜桃這廂罵得個爽,將胸中憋壓多日的委屈鬱結全都宣洩出來。景子睿由開始的嘿嘿笑,到最後的面色鐵青漲紫發黑,這丫頭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汙言穢語,豈止是不堪入耳,簡直是已經沒有詞語來形容此刻的震驚,他此刻只想到多年前微服私訪在京城某集市豬肉攤前看到的潑辣婆娘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