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亞兒不明所以道。
我指了指門口跑掉的小身影,道:“十四全聽見了,然後跑掉了。”
“我以前就對十四這麼說過啊。”亞兒嘟囔道,“十四又沒說什麼。”
“男人心海底針。十四那孩子對人都很冷淡,對你可不一樣了。這麼一精緻的孩子你要不好好捆綁住,小心被人給摘走了。”我語重心長道,“剛好,考驗你輕功的時候到了,若你能追上十四的話,回來為師就教你們鳴步,如何?”
“真的?”亞兒狐疑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那我去追十四了!”話落,瞬間,門板一動,亞兒的人影就不見了。
起身,然後從床底下搬出一個木盒子,開啟,拿出盒子裡面五斤重的鉛環,套在雙手上。套緊之後,我握了握拳頭,鬆開再握緊,握緊再鬆開,雖然還是有些負荷重,但總算習慣了這感覺。
漠然環視一遍僅我一人的偌大房間,驀然闔眼。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亞兒,至少你不會錯過。
日暮降臨,沐浴完,穿好服飾戴上金玉發冠後,我擱下這幾日一直放身邊的染墨刻花摺扇,眼睛在小小燭火光中,黑暗不
49、女帝 。。。
明,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深宮之中,有過平靜也是短暫的。太女終於將我回宮之事告之女帝,那個擁有最高權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帝,那個父妃深愛的女人,那個我未曾見過面卻尋了我十三年的母皇。
被太女底下的一個侍從帶到正宮,落眼的佈局格調嚴整,建築規模宏大、金燦輝煌,宮殿精緻美麗。到了宣書房前,太女和尚如治已在門口等候。太女的侍從退下後,我與太女相視一眼兩人並無說話,便被一位年老身著華衫的侍女領門進去。尚如治不得進入,只能在外面等候。
進了宣書房,身穿黃袍的女帝正在龍案上埋首批閱奏章。老侍女緩步走到她身邊低語了幾聲,女帝只應了一聲,“朕知道。”便繼續批閱她的奏章。
看著龍案上面堆積如山的奏章,還有女帝端謹於奏章一絲不苟的態度,心下油然生出幾分好感,這個當初假裝荒誕昏聵,韜光養晦的女帝,便是我的母皇。
我與太女在一旁等了半響有餘,待到女帝終於從奏章中抬頭時,只一眼,我便渾然被震住。歲月遮掩不住女帝當年的風華,霧鬢風鬟的女帝即便到了中年,仍有著雍容尊貴的王者氣質。
站直了身子,與太女同聲道:“兒臣拜過母皇。”
“都起身。”母皇眼神深邃地看著我,看不出什麼表情,沒有久未逢女的興奮,沒有意圖彌補的內疚,淡然自若的神情,高挺直拔的身姿穩如青年。
我杵著,心潮湧動如滔滔大浪,卻只是淡然地看著眼前的母皇。
“雅兒,你先下去吧。朕想和蘭兒單獨聊聊。”
太女眼有深意地看向我,然後沉聲應道:“喏,兒臣告退。”
“吱呀”一聲,老侍女跟著退下,關上了金木大門。空曠的宣書房只剩我還有母皇。
“蘭兒的聲音”母皇第一句就是問這個,我頓了下,不著痕跡地緊了緊脖頸處的領子,“恩,兒時一場大病過後落下的病根。”
她一步一步向我走來,不同於方才,她看我的神情帶有幾分憂涼,腳踏在地上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打在我心頭,我漠然看著她越來越近於我,直至臉被撫上,相視沉默許久後,女帝才嘆道:“蘭兒,你長得真像你父妃。”手滑到了臉上的疤痕,停住,“這道疤痕?“
我沈著臉,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個明顯看起來像鞭痕且猶新的疤痕,既不能說是摔倒,也不能是說以前落下的。
“不想說那就不說蘭兒朕找了這麼多年,這麼多年,終於把你找到了。”語氣飄忽若然,明明是對著我說話,我卻覺得母皇像是透過我在對另一個世界的誰說話,而那個誰,是父妃。從不知道我長得像父妃,五官雖遺傳於父妃,但
49、女帝 。。。
父妃是男的,我是女的。
飄然的混想中,母皇已然將我抱住。不同於五皇兄的擁抱,母皇比我高,能將我全部環住,這樣被環在懷裡的感覺,讓我一下子思想倒流,倒流到現代,倒流到父妃還在那時候,親情的溫暖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叫人心暖,安心。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一下子突然多了個五皇兄,多了個母皇,一下子到了皇宮,然後再次成了十四皇女。
“蘭兒,朕以前未曾好待過你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