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到了想請的人,心情格外愉快;老太太因著王夫人果然沒有推三阻四的抬了紫雪,也心中高興。於是一頓飯吃得異常順利,這讓青籬感到有些詫異。
飯後,老太太又說了些用心學、莫惹先生生氣之類的話,看看時辰不早了,便叫姐妹三人去了。
回到“籬落院”,略做收拾,便準備出門,紅姨手裡拿著一個青綠色的物件兒,急急忙忙的進來道:“還好小姐還沒走”說著便裝手裡的東西遞了過來:“這是昨兒小姐畫的挎包,趕得有些緊了,做得略粗了一些。”
青籬見她眼中佈滿紅血絲,不由一陣感動+內疚,連忙接過來道:“又不是急用的物件兒,奶孃這麼趕做什麼?仔細熬壞了眼”說著把挎包拿在手裡,左右翻看,只見這挎包外面用的是青綠色暗紋緞綿,面料很是厚實,裡面用的是細軟的淡青色綢布,裡面用同色綢布做出一個小夾層來。四周細細的包著邊,挎包蓋上還貼著用黃緞子剪出來小黃花,貼布邊上用粉色絲線密密匝匝的纖著,很是整潔,精緻得大大出青籬的意料。看了半天,青籬也沒看出奶孃所說的“略粗”是指何處。越看越喜歡,喜滋滋的挎在身上。
上前拉著奶孃的手說道:“奶孃,辛苦了。這挎包顏色好,做得也好,你瞧,配我這身衣裳正合適”說著,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兒。
紅姨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怎麼能瞧不出小姐的歡喜裡,有故意逗她開心,討她喜歡的成份。小姐自醒來,越發知道疼人,跟院子裡的人貼心了。
青籬連忙安撫了她幾句,見時辰不早了,這才帶著杏兒出了院子。見杏兒懷裡抱著一堆東西,便叫杏兒將東西放到她的挎包裡去,杏兒撇了她一眼道:“小姐,那不過是個裝飾的物件兒,您見過哪個小姐自己揹著一大包東西上學的?”
青籬撇了撇嘴,本小姐這個是正經的書包,哪裡像是裝飾品了?好說歹說,才從杏兒手裡搶過一本書,放進挎包裡,這才心滿意足的朝著五味草堂而去。
五味草堂是蘇府大花園後面一座單獨的院落,面積足足有小花園那般大小,裡面坐北朝面的是一棟二層的小樓,東西各有三間廂房,她們的教室便在東廂房的正間,北面一間是先生的休息室,南面一間留給陪主子讀書的下人們。
前院的空地極大,裡面種著幾十棵參天古銀杏,每一棵均有三人合抱粗細。嫩綠的小扇子狀葉片掛落樹梢,在春日朝陽中迎風招展,東廂房側前方的幾棵大樹間還打著兩個長椅鞦韆,想來是供課堂間歇時,讓小姐們玩耍的,再往前的空地上,有兩張石桌。
據杏兒說,這北面的這座小樓,從蘇老太爺開始,便是府裡的藏書閣,裡面有數不勝數的書籍。
教室不大,只有前世教室的一半大小,不過相對於學生的數量而言,卻也足夠大了。裡面共放了六張桌子,每兩張一排。蘇青箏和蘇青婉已經在最前排就坐,見她進來,兩人不約而同的輕哼一聲,並賞給她兩雙白眼。
紅玉也跟著自己的主子給了杏兒一個大大的白眼。杏兒俏臉一沉,正欲發作,見二小姐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便不甘的收了心思。
青籬選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子,杏兒擦桌凳,好一陣忙活兒,擺好筆墨紙硯,青籬便打發她回去。
等待最是無聊,眼看時辰已過,卻遲遲不見教書先生的影子,青籬不由腹誹:丫的,做人家員工還不守時,早晚辭了你。
突然教室裡響起蘇青箏的一聲輕呼,青籬抬起頭來,順著她的目光轉向窗外。
從院外走來一人,那人,修長身形,月白衣衫,發黑如墨,臉上帶著淡淡的神色,正是岳家那假面仙兒風兒掀起他月白衣角,吹起他如墨黑髮飄然若仙青籬還未回過神來,那人已經踏著凌波微步進了教室。
這這這,他怎麼在這裡?難道是新任的教書先生?教書先生怎麼會是他?不應該是個花白鬍子的老頭,或者青衣儒衫的中年男子嗎?再不濟也應該是個成年人呀,弄這麼一個性子惡劣的毛頭小子來教書,簡直是誤人子弟
青籬一念未完,便聽蘇青箏歡快的叫了一聲:“行文哥哥!”
嶽行文抬眼掃視室內三人,轉到几案後面,這才淡淡道:“蘇大小姐不必多禮,課堂之上稱呼先生即可”
蘇青箏聞言頓時俏臉一白,眼圈一紅,卻仍然輕聲回了是,聲音中帶著淡淡的落寞重新行禮道:“青箏見過嶽先生”
蘇青婉也起身見禮。
青籬無奈,只好從善如流:“青籬見過嶽先生”
嶽行文點點頭道:“蘇二小姐,蘇三小姐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