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閤兒兩人去了二門處,那福順家的還笑著說昨天不得空兒,今兒一大早瞅了個空才去買的,新鮮剛出爐的。我與閤兒取了梅花香餅,本想給二小姐送去叫二小姐吃個新鮮,又一想今兒二小姐生辰,院子裡人多,便直接回院子。”
“走到水榭,碰見許嬤嬤,她便問我手裡提的什麼東西,聽說是梅花香餅,就說趙姨娘想吃現下去買已來不及了,叫我讓給她一盒。本來我是想給的,可因二小姐說過,凡是跟趙姨娘沾邊兒的事兒須得躲得遠遠的,我便說推辭說二小姐最喜這梅花香餅,現在等著吃呢。”
“那許嬤嬤不高興的走了。閤兒這時說要到廚房取些食材來,好做晚飯,我便叫她去了。閤兒一走,我回院子裡也沒意思,就將那梅花香餅放在水榭亭中的石桌上,圍著水榭轉了一圈兒,再回去時。本是兩盒的梅花香餅只剩下一盒正好看見打掃水榭的丫頭小春兒從那邊過來,我問小春兒可是見有人打這裡經過,將丟了一盒梅花香餅的事兒跟她說了。小春兒說沒見,又說定然是哪個下人手腳不乾淨,偷嘴吃。我想著一盒子香餅也不值幾個錢,便帶著剩下的一盒子回了院子裡。”
青籬點點頭。轉頭看看嶽行文那邊似乎檢視完了,神色不似剛才那般疑重,心定了大半兒。轉頭問許嬤嬤:“姨娘給你梅花香餅時是什麼時辰?”
許嬤嬤正低頭尋思著什麼事,猛的聽著二小姐如此問,嘴唇張張合合,囁囁半晌,愣是吐不出一個字兒來,眼睛不住偷瞄向太太。
青籬冷喝一聲:“說!”
許嬤嬤見太太對她的求助視而不見,便低了頭,把心一橫:“回二小姐,奴婢忘記了。”
青籬冷笑:“忘性這般大的奴才還留著何用!待會兒事查清楚了,本小姐便送你上西天享清福去!”
轉頭又問李姨娘是何時遇上許嬤嬤的。李姨娘想了想答道:“辰時四刻的光景。”
青籬點點頭,又問春草:“許嬤嬤什麼時辰從你手中接的錢,出院子時候是何時?又是何時回去的?”
春草回道:“許嬤嬤出去時候巳時剛過。奴婢怕姨娘吃多了點心吃不下午飯,特意瞄了一眼漏刻許嬤嬤去了大約兩刻鐘便回。”
青籬盯著許嬤嬤問道:
“如此,就請許嬤嬤告訴我,巳時整春草才給了你錢叫你去買梅花香餅,為何辰時四刻你便與李姨娘要梅花香餅?難不成你仍是未卜先知?提前兩刻鐘便知道春草要派你去買梅花香餅?”
許嬤嬤面如土色癱在地上。青籬起了身子冷笑道:“現在我倒是能幫你將這事兒說圓了。”
“你在趙姨娘院裡當差。自然是知道趙姨娘想吃梅花香餅的事兒,在水榭碰上李姨娘,便向她討要,姨娘不肯給你,你便趁姨娘散步的功夫,將梅花香餅偷拿走一盒。至於你回幽香院時,將梅花香餅放於何處,或者交於何人,待會兒再理論不遲。”
“於是,你便回到幽香院與春草說了那番話,然後再裝作此時碰上了李姨娘。將那梅花香餅帶回幽香院,與院裡人說是李姨娘送的,好嫁禍與李姨娘”
“此事之中,有兩個疑點:一是你第一次回幽香院時,將梅花香餅交與何人?二是你第二次出幽香院去了何處?”
李姨娘淚一直流個不停,老太太老爺神色略有尷尬,太太一拍桌子怒然而起,指著許嬤嬤叫道:“將她給我綁了,拉下去關進柴房!”
青籬斜睨了許嬤嬤一眼,不慌不忙道:“太太先不忙動怒。趙姨娘是否因梅花香餅而落的胎,尚不得而知。倒是她為何要陷害我姨娘,這可是查個清楚才行呢。”
許嬤嬤一臉煞白的癱坐在地上。青籬冷笑道:“這梅花香餅是何人給你的?”
許嬤嬤垂頭不語。口裡一個勁兒叫著就是李姨娘給的。說著猛的想起什麼,抬起了頭叫道:“李姨娘說慌,奴婢遇到她的時候是巳時一刻。二小姐偏聽偏信,奴婢不服!”
青籬仰頭望天,哈了一聲:“你倒是個機靈的。那我便叫你心服口服!”
“李姨娘從我院中出去時,差不多辰時一刻的光景。府裡的管事娘子婆子有頭有臉的丫頭都可以作證。從我院中至二門處,按正常人的步速,快則一刻鐘的,慢則一刻半。李姨娘行路雖然一向較慢,但是遇到我的事兒,她便是極快的。在二門處取香餅,頂多耽擱兩柱香的功夫。從二門處到水榭約末要行一刻半鐘的功夫。這麼算下來,她在水榭遇到你是辰時四刻,有何不對?”
“你若還認為自己被冤,等這邊事兒一了,可請老太太老爺按原道走一圈。到時誰的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