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籬又指著開口的一面兒道:“這裡做成鬥蓬狀,若是夜裡有風,珊兒的腦袋可以鑽進去,不怕被涼風吹著。”
嶽行文又依言提筆畫了:“這點子不錯,再不幾日便是珊兒的六歲生辰為師這就使了人去做。”
青籬撇撇嘴,不滿的道:“先生,這是我的點子,你怎麼盜去用做給珊兒的生辰禮物。”
嶽行文輕笑:“做好了,仍算是你的,這下可滿意?”
青籬被說中了心事,嘿嘿一笑,帶著一絲不好意思道:“那怎麼成呢,送於旁人倒也罷了,可是送於先生的寶貝妹妹,只有我親自動手才顯得出誠心呢。罷了,我就受一回累罷。”一面又問嶽行文嶽珊珊生辰是哪天,平時喜歡吃什麼,玩什麼。一面揚起小竹棍兒捶起了棉花。
不知何時,嶽行文放了手中的書,眼睛定定的盯在桌前的紙上,那個叫作睡袋的物件兒,雖然奇形怪狀,卻處處透著巧思,處處透著所想之人的用心用心?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似是又想起了什麼一般,笑意更濃,那小小的身影正盤腿坐在蒲團上,手中的動作越來越慢,似乎又在尋思著什麼。
他把頭轉向窗外。遠處是枝葉已不再茂盛,被棉桃壓得彎著脖子的棉花田。
正文 第十九章 蛋糕
第十九章 蛋糕
果如她料想的那般。雪姨娘對杏兒柳兒的“家人”要替其贖身一口應下,只派了小丫頭來說,二小姐院子裡的事兒只要不違府裡的規矩,一切憑二小姐作主便是。青籬故意裝作極度不喜杏兒柳兒“家人”要替其贖身的樣子,在那小丫頭面前嘟噥了兩句。
那小丫頭一去,杏兒柳兒兩人“撲通”一聲,齊齊跪倒在地,眼淚汪汪的。
青籬一手拉一人,一面拉一面笑道:“又不是真的要趕你們走,不是跟你們都說好了麼?還做這般樣子。”
杏兒掙脫小姐的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才恨恨的道:“小姐只說會安排我們出去,可沒說要先趕奴婢走。”說著指了指閤兒:“她比奴婢還後來呢,為什麼不先趕了她走?”
說的閤兒把臉一沉,狠狠的瞪了她幾眼。杏兒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青籬安撫道:“誰先走誰後走有什麼關係?左右我們十來天兒的功夫也就都出去了。再說,你們倆人出去了,我才好找由頭也攆了奶孃和合兒。”
杏兒還欲再說,柳兒抹了一把淚拉了她,衝著青籬磕了幾個頭,才道:“那奴婢們這就去了,小姐要當心才是。”
紅姨拉起她們二人:“還不快收拾了東西?若叫老太太看出端倪來。小姐的心思都白費了。”
這二人才不甘的收了眼淚,各自進屋收拾東西。臨出院子時又拉著奶孃和合兒手殷殷叮囑道:“小姐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可要好好照顧小姐。”
這兩人的身影一消失,閤兒便不滿的咕噥道:“就只顯得她二人忠心盡心,紅姨和我都是吃乾飯的麼?”
紅姨上來給她一巴掌:“咕噥什麼?還不悄悄的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收拾。李姨娘生前兒留下的東西,你心裡最有數,哪些是該帶走的,哪些該留下的,都去細細的分了。”閤兒捂著頭委屈的去了。
嶽珊珊的生辰是九月十八日,離現在不過四五天的功夫。即是在嶽行文面前說了大話要送生辰禮,等杏兒柳兒二人一走,她便靜下心來,好好準備起生辰禮物來。
小孩子過生辰自然是送生日蛋糕最為合適。甜甜軟軟的,味道好寓意又討喜,最最重要的是新鮮有趣兒。
於是叫閤兒去大廚房取些雞蛋麵粉紅糖和白糖和羊乳來,又叫紅姨開了小庫房,從裡面挑出半匹櫻桃紅的細軟稠布來,那布料柔軟細滑,色澤鮮亮,青籬滿意的點點頭。
紅姨和院裡的幾人早對小姐的怪異見怪不怪了。看她如此,便知道定是與嶽先生有關。
柳兒剛說與她們知道時,她們都被嚇了一大跳,這小姐做出鑽狗洞這樣的不雅舉動也就罷了,與嶽先生竟然也到了那種地步。可府裡頭天天傳著太太要與大小姐和嶽先生提親,還有那張王二位小姐天天在學堂裡纏著嶽先生,小姐愣是一點子異樣沒表現出來。不慌不忙不緊不慢,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若非小姐這樣。她們何至於被死死的蒙在骨裡?
這些也都罷了,即與嶽先生都到了這般地步,小姐為何又突然要離開蘇府?想到這裡紅姨又偷眼看了小姐一眼,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樣,暗自嘆了一口氣。
這事兒小姐即然不與她們說明,她們自然是不敢問的。猜又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