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試一場?”
李諤冷哼一聲,“比就比”
“比什麼比?吃飯”清脆聲音響起,門簾一晃,青陽的大紅身影閃了進來,神色如常,鳳眸在李諤與嶽行文身上轉了幾轉,突的又笑起來,“吃完飯再比。”朝著李諤道:“三表哥可要好好殺殺嶽死人臉的威風”
胡流風后腳進來,步履平靜沉穩,仍是那副眉眼清潤的模樣。掃了掃桌上,朝青籬躬身致謝,“謝二小姐的盛情。”
眼前這胡流風吧,雖然瞧起來沉穩了許多,謙謙如玉,也不欠扁了,只是總讓人覺得怪怪的。胡亂擺擺手,招呼眾人坐下,最終李諤被嶽行文擠到了客位上,又拉她在主位上坐下,他不甘心的哼哼幾聲,便作罷了。
青陽一如即往的開朗笑著,如未見胡流風之前那般,如她往日在人前那般。
這樣的青陽讓她心頭有說不出的難受。
嶽行文見她吃得少,目光有些恍惚,暗歎一聲,夾了塊孜然辣椒烤羊肉放到她跟兒,“這個不是你最愛吃的麼?”
青籬笑了笑,用筷子夾起放進嘴裡,剛欲說聲謝,突然,毫無徵兆的,從胃底泛起一陣陣噁心,忙掩了口,跳下椅子向外衝去,剛到門外,便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剛吃下的食物酒水一股腦兒的吐了出來。那味道燻得青籬差點背過氣去。
背上多了一隻溫潤大掌,青籬臉紅紅的,推他:“先生,離遠點。”
嶽行文不動,一下一下輕拍著。還好,那股噁心的感覺散去,便舒暢了許多。
紅姨先是一驚,突的想到什麼,臉上笑開了花兒,笑眯眯的招呼閤兒,“快收拾了。”自己轉身進屋倒了杯茶。
閤兒衝到偏房取了爐灰與簸箕動作利索的將穢物蓋了起來。青籬接過紅姨手中的茶漱了漱口。
朝著身後出來的幾人,歉然一笑,“抱歉,壞了你們的興致。”
紅姨笑得幾乎沒了眼睛,在一旁催著嶽行文,“嶽先生,趕緊給把把脈啊。”
嶽行文手指早就搭她的腕上,面臉平靜,青籬緊張的盯著他,算算日子,自他上次辦差回京,也有一個月半月,莫非真的是有了?
好半晌,他鬆開手,突的伏下身子,在她額上輕啄,然後笑了,輕聲說:“是喜脈”
青籬愣住。一時間沒了思想言語。耳邊只餘紅姨歡天喜地謝天謝地謝神靈的聲音,還有青陽嗔怪的聲音:“嶽死人臉要親熱你們回屋去!”
“快,快去給夫人報喜”紅姨謝完神靈一連聲叫閤兒。閤兒應了聲跑出去找張貴。
“怎麼?高興傻了?”嶽行文看著呆怔的小女子,輕拽她鼻子笑道。
青籬咧了咧嘴,想擠個笑容來,“不知道呢。”
青陽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垂眸掩飾。再抬起,仍是笑意盈盈,衝過來,朝著她肚子那瞄了幾眼,叫道:“走走,今兒的宴正好,祝賀你們喜得貴子。”
胡流風也走近,笑道:“行文,你要當爹了,恭喜,恭喜”
嶽行文笑著回拍他肩膀,湊近他耳邊低語:“你也加油。”
李諤鼻孔朝天哼一聲,“有了兒子那麼了不起麼?”
嶽行文得意的挑挑眉,“有本事你也生一個去。”
午宴因這一個插曲,顯得更加熱鬧,青陽纏著嶽行文讓他斷斷是男是女,胡流風在祝福與調侃之間,慢慢還原出原先的神態,李諤雖仍彆扭著,卻也送上了祝福。
青籬的手被嶽行文緊緊握著,乍來的喜訊,此刻才剛剛體會到滋味兒,心中惶然又甜蜜。
吃了一會兒,青陽陪她下了席,兩人進了正房裡間,歪在塌上說閒話兒。安排好張貴去報喜,紅姨匆匆進了房,抱了床被子,不管她願不願,將她緊緊圍了起來。一再叮囑,千萬要小心之類的。
青籬笑她太過緊張。
紅姨嘮嘮叨叨的說了大堆注意事項,直到青籬神色正重的表態,一定謹遵,才放心的去了外間。
青陽半歪在長塌之上,看著被裹成蠶蛹的青籬,咯咯咯的笑著。午宴時青陽喝了不少的酒,臉色豔若桃李,鳳眸中恰似上好雲緞上的光華,流光潤長,別有一美態。
等她笑夠了,兩人又說些別的閒話,青陽怕她累著,起身先回院中。
待她走後,青籬問了問,飯廳之中的宴席也散了,嶽行文與李諤在草藥園子的石亭子中下棋,胡流風好像是去了青陽的院中。
她點頭,心頭又升起希望。半晌,突的一笑,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