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架下種著的各色藤蔓蔬菜,舒展著枝葉,碧綠綠的將竹架纏了半壁,另一邊的葡萄藤蔓也發出嫩綠微黃的新葉,帶著些微的晨露隨風輕曼起舞。
她突然想起那荒地裡近千畝的果樹,只是不知,那果園裡的繁花美景現在是否已露出敗象?
杏兒在一旁勸道:“小姐,這大早上的。又是露水又是風的,回屋罷。”
青籬依言起了身子,向前廳而去,“去叫張貴和李大郎來,這些日子總沒過問,也不莊子裡現今是個什麼情形。”
小姐總算是不再如失了魂一般,整日坐立不安了。杏兒的臉上帶了喜色,急忙朝前院而去。
剛到了前廳穿堂處,便看見小可急匆匆的過來,透過半開的門兒,隱約可看見門外停著一輛朱漆大紅馬車,心中納悶,便站住了腳。
小可揚聲叫道:“杏兒姐姐,外面來了一輛馬車,說是山海鏢局的,給小姐送東西來了。”
杏兒更是納悶,若說送東西的只有嶽先生,現如今嶽先生就在長豐縣,是誰巴巴的託了鏢局送東西來?
還欲再問,青籬在裡面已然聽到了動靜,隔著前廳的朝東面開的窗子喊了一聲。“快請進來。”
一面自己出前廳的門兒。
山海鏢局的來人是一位年約二十五歲的面像憨厚,又帶幾分剛毅的陌生鏢師,將馬車趕入院中,跳下車來,朝著立在穿堂處的青籬一拱手,“這位可是李青兒小姐?”
青籬含笑點頭,“正是。不知是哪位託你送的東西。”
那鏢師憨厚一笑,“是我們鏢局的楊總鏢頭。”
楊巋海?!青籬頓時滿面喜色,連忙叫小可將人往廳中讓,一面問道:“楊鏢頭可是從丁吉牙回來了?”
那鏢師又是一笑,“回來了。到京中已有四五日了,這些東西說是李小姐託我們總鏢頭尋的,正好有一批鏢資要運到長豐,就跟著一塊兒運來了。”
青籬登時心癢不已,沒想到當時不過隨意的一句話,那楊巋海居然記在心裡,只是不知他尋了什麼新鮮的寶貝帶了回來。
強壓著心中的好奇,與那鏢師客套兩句,他便起身告辭,青籬也不多留,只叫杏兒拿了十兩銀子送於他,權當是茶水錢,那人略做推辭便收下告辭。
那朱漆大馬車一出院門,青籬再也壓制不住,一連的指著小可小樂道:“快,快把東西擺到前廳裡。”
楊巋海託人帶來的是兩隻粗麻袋,每一隻都裝得滿滿的,從外面看,倒似是普通的稻子一般。
小可小樂可是納悶。這看起來不起眼兒的東西,小姐為何那般的興奮?
一時李大郎也用過早飯到了李府,青陽那邊也收拾停當帶著碧雲碧月來了前廳,歐陽玉與陸聰二人也神色氣爽的行了過來。
張貴幾人合力將這二隻麻袋抬進了前廳,青籬圍著那二隻麻袋只是一味兒呵呵直笑,卻不叫人動手拆開。
看了好一會兒,才將手中的信拆了,
“受李小姐所託,在丁吉牙偶遇一度洋而來的番邦商人,見其販賣丈菊,地豆,二者皆可食”
青籬合了信,這丈菊和土豆到底是何物?不過剎那的疑惑,她便將之拋在一旁,朝著小樂揮揮手,“開啟!”
青陽探過頭來,奇道:“是什麼好東西,看你神神秘秘又十分高興的樣子。”
青籬含笑看著小樂手中的動作,“說是新鮮的玩藝兒,我也不清楚。”現在她可不能露出一副我知道的模樣,那丈菊與地豆她聽也沒聽過,若是不認得的東西,待會兒可是不好收場。
隨著小樂的拆包。“嘩啦”一聲,袋子裡的東西流洩而出,青籬定眼一瞧,歡喜的“啊呀”一聲,蹲下身子,眼前這堆兒東西不是葵花籽是什麼?
莫非這便是那個什麼丈菊?再一想那向日葵的形狀,花形可不正與菊花相似麼?那高約一丈的杆莖,這丈菊之名真真是恰如其份呢。
喜得她指著另外的袋子叫道:“快,快,快拆了那個。”
眾人饒有有興致的望著她,小可一見自家小姐的興奮模樣。早就在一旁動手拆了另外的袋子,從這袋子透出的外形看,一個個圓圓鼓鼓的,青籬不由暗猜這袋子裡的東西。
小可手極快,三兩下將那袋子開啟了來,一個個圓溜溜,已然冒著嫩芽的東西滾了出來,青籬又是一聲“啊呀”,歡叫著跑過去將那圓不溜溜的東西拿在手裡左看右看,十分的歡喜。
這地豆竟然是前世的土豆!
青籬心中狂喜,呵呵的傻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