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再出手罷
她被這一想法驚著了,呆愣了好半晌,辦法是好辦法,只是未勉有點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釋然一笑:這樣子的法子也沒什麼不好,若那魏元樞肯知錯就改,這法子自然對他一無用處,若是仍存報復之心,那便活該他倒黴。
方田清丈從最初的順利開始,到最近的不甚平靜,讓胡嶽二人忙得團團轉,偶爾還要應付那些鄉紳富戶們出的妖蛾子,比如某一日早晨,一向冷清的驛站外,突然香風四溢,花紅柳綠,鶯鶯燕燕雲集,五六個臉上的脂粉有一尺厚的青樓女子,圍著驛站要找胡嶽二位大人討要拖欠的嫖資,青籬聽到這一訊息,剛喝到嘴裡的一口茶,噴了一地,這樣的招數
她微微一笑。
反倒是青陽發了大脾氣,這是青籬見青陽第一次真正的發火,皇族貴胃的滔天怒火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她派了韓輯拿了她的手信兒,半天功夫便將廬州代知府江文遠招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二十名衙役,和百十名府兵,馬蹄陣陣,將雙墩大街激得塵土四散飛揚。
來勢洶洶的官兵徑直衝進翠香樓,一兩柱香的功夫蓋有府州大印的封條便將這座昔日紙醉金迷紅綢流翠的銷金窟封了個嚴嚴實實。
直到那府兵與衙役的身影消失不見。翠香樓的老闆才從變故中醒過神來,卻已然是求助無門。
當皇家真正震怒時,世人有幾人能承受這樣的雷霆之怒?
從那一天起,青籬便有了新的擔憂,比起這個來,方田清丈中這樣那樣層出不窮花樣繁多的小插曲於她便成了調劑生活的作料。
那二人只所以能順利將方田清丈推進,有他們自身因素,年少不畏權不貪財無所畏懼,但最終起決定作用的還是京中清和宮中高高在上黃金九龍椅上帝王心。
成與敗只在那人的一念之間罷了。
若是有一天,那位帝王的心意改變,曾經的對變成錯,這二人又該何去何從?
心中震驚太過,反倒不敢輕易示人。
每日依舊談笑晏晏的過著日子。每到夜深人靜時,卻輾轉反側,尋求保護之法,最起碼要在那對與錯顛倒之際,保往性命無憂。
深夜暗嘆,但願她的擔憂是多餘的。
張貴派人將預留的空地整理出來,她領著丫頭們將土豆切成塊狀,每一塊兒都保留一個嫩芽,然後使了莊子裡僱傭的短工。將她視為寶貝的棉花孜然丈菊土豆統統種下。
她記得那一天,天氣非常好,藍澄澄的如一汪碧玉,沒有一絲雲彩,偶爾,有閒適的飛鳥在高遠的天空掠過。
稻田裡勞作的人們,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比三月末的春風還要暖。
稻苗還不足以將田間的水蓋住,搭眼望去,波光粼粼,如碧綠錦州雲緞上反射出的熠熠光華。田中的小湖泊碧水盈盈的一潭,新移植的幾棵高大垂柳,將潭水圍繞,柔長的柳條低低拂過水麵,攪散春風吹皺的整齊紋路。
如果側耳細聽,還能聽到遠處畜牧場中,剛買來的雞鴨牛羊仔的細嫩鳴叫。
新移來的果樹已然落花結果,杏子桃子毛絨絨的藏在枝葉間,觸目之處,枝頭果實累累,枝茂葉繁,讓人看了好不歡喜。
寬闊筆直的青磚大道經過這些日子的踩踏,已不再是新鋪時那嶄新而無生氣。泥土的顏色早已悄悄的浸入其中,給它們染了一層帶有底蘊的風霜之色——此時已然略有積年農莊的道路該有的模樣。
只有入莊口旁邊一大塊為房舍預留的還空著。她遲遲沒有動手。
那是因為,自三月十六日月夜之後,那人又來了一趟,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可曾想過還會回蘇府?
回蘇府,她自然是不願意,可是他這般問。想必是有其的深意在。再問時,那人又說了一句:你的十四歲生辰就快到了!
直到那人走了之後,她才揣摩出這兩句話的意味。竟然是關於她與他將來的安排。那隱藏在背後沒說完的話怕是那晚奶孃與她說的什麼父母之命罷。
青籬有一剎的失神,許是從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命運便不可控制的與他牽絆在一起,卻是沒想到居然這樣的快
回與不回,與她來說,意義不大,可與他也許意義甚大。
當然,他走時,仍輕笑著說,“如果不想回,為師也必為你安排好一切。”
於是她的煩惱憂心便又添了一宗。
日子在她驚疑不定苦思對策權衡利弊中,又如流水般的過了三五日,歐陽玉突然提出辭行,並且當即便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