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收拾瀟灑離開。
青籬與他並無深交,他與青陽的糾葛,他如何突然的來,又突然的離去,都一無所知。
有些人像風,寂寂行了數千年,卻註定還要寂寂的行。望著他一身淺藍衣衫,驅馬離去的身影。青籬能送的便是默默的祝願,然而究竟要祝願什麼,她卻也不知,只能暗道一聲:祝早日得償所願。
青陽因歐陽玉的乍然離開,略有鬱郁之色。單憑這點,青籬便又將她高看了幾分,愧疚,怕是皇家人最缺的東西。
日子不知不覺間到了三月末,日頭熱辣起來,好在,那一架蔬菜。一架葡萄都長勢極好,已碧盈盈的將花架爬滿,雖然略顯稀疏,卻仍是投下一地的清涼。
青籬端坐在花架下,無端的想起她“籬落院”的那片紫藤花以及她初來的日子,心中略有些酸酸的——這是她懷念往日時光時的徵兆。
最近許是因著青陽怒封翠香樓之事,她思慮太過,略有些消沉。
剛在花架下坐了一會兒,陸聰轉轉悠悠的行了過來,朝著她嘻嘻一笑,“小師嫂,你最近愁什麼事兒?”
青籬狠瞪了他一眼,不理會他,拿起石桌上有書翻了開來。
陸聰一屁股坐在她對面兒,“啊呀,我可是有大事兒要告訴你,你這個態度,可是不想聽?”
陸聰仍舊被她整日打發著閒逛兼盯稍兼保鏢,方田清丈中那些層出不窮的小手小故事大多是經他的口複述來的。
便將書放了,扯出一絲笑意,“有什麼大事兒,說罷,我想聽。”
陸聰哈哈一笑,甚是得意。略端了端架子,突然湊近她,壓低聲音道:“我看見我那師兄與小侯爺一前一後進了‘品茗軒’”
青籬“咦”了一聲,陸聰哈哈大笑,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
青籬將書扯了,攤開埋首,“兩人碰巧都想去喝茶不行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陸聰嘖嘖一笑,“你在使激將法,本少俠知道。”
青籬無奈將書扔到一邊兒,一種方法用多了,還真是不行。便朝著陸聰道:“神神秘秘的做什麼,要說快說,不說不說從明日起你回莊子幹活,你的活計我叫韓輯去幹。”
陸聰不甘的撇撇嘴。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是要說的話卻不再掩著,“他兩人不但一前一後進了茶樓,還進了同一個雅間兒。”
說著一挫牙花子,興災樂禍道:“我瞧著我那師兄面色不太好。倒是那小侯爺李諤滿面春風的”
青籬撓了頭,這二人到底有何事要商談,從那人一至長豐,便因方田之事與小侯爺勢同水火,當然,這裡面肯定有陸聰這個大嘴巴的功勞。
但是方田清丈已然展開,且皇上心意已決,平西侯府這樣的貴族世家,不應該不知道忤逆聖意是多大的罪過罷?
而且那二人自青陽怒封翠香樓,勢頭如日中天。對方勢頭一起,再想打壓便難了,小侯爺若是還因方田清丈,當初便不會放任這二人。
想來想去不得其法,便又問陸聰:“你沒靠近去偷聽?”
陸聰顯然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抬頭望天,看了半天的花架,才道:“我倒是去想偷聽。可被我那師兄發現了,臉黑得跟鍋底一般,我才懶得去觸那個黴頭。”
他們自來長豐,陸聰跟蹤偷聽打探已是常事,往日總沒見他這般模樣,看來這次,是有不想讓她知道的事兒!
青籬放了書,手指在桌上輕敲,那人與小侯爺單獨會面會有什麼事兒?而且聽陸聰的話,他的神色不預,小侯爺春風滿面,莫非有什麼事兒被那李諤拿住了?
不大可能是因方田清丈的事兒,這二人除了因方田之事有交集之外,便是因她而略有交集,莫非是因她而起?
正文 第九十章 又見別離(第二卷完結)
第九十章 又見別離(第二卷完結)
品茗軒內,嶽行文與李諤相對而坐。卻又沉默不語。
兩人在這裡坐了已有一個時辰,除了最初的幾句寒暄,便是這長達一個時辰的沉默。
只是這久長時間的沉默,卻沒有一絲尷尬,兩人的神情卻都是淡淡的,嶽行文手持茶杯,淡淡盯向窗外,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茶。
小侯爺李諤則是似笑非笑的神色,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手指輕敲扶手,眼睛飄渺,看向不知名的遠方。
靜靜的,倒像是兩個多年的老友,品茶小坐的模樣。
李江帶來的訊息,讓他太過震驚。
言語的片斷在他腦海中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