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仍擺在慈寧堂的偏廳之中,她帶著丫頭趕到時,太太與方氏蘇青箏蘇青婉都已到場。
這是自那人上門提親後,她第一次見著蘇青箏。她沉默的坐在王夫人身邊,低著頭,對身邊的人與事兒一概不理會,聽見丫頭喊二小姐,身子也只是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便又恢復了平靜。
青籬心中有一閃而地的內疚,片刻便又壓了下去。她不是聖母瑪利亞,也不想做聖母,為自己爭取幸福的生活有什麼不對?這麼自我安慰著,笑著與在場的人打過招呼,也做乖巧狀的立在一場,不再言語。
一時蘇老爺蘇二老爺兩人同時進來,老太太這才叫眾人入席。
王夫人自她進來,臉色便沉了下來,不時在眾人不注意時,狠狠的剜向她。入了席也不言語,不過蘇老太太似是沒瞧見她的異樣,笑意盈盈的與在場的人說話。
太太這般模樣,招呼張羅的事兒便落到方氏一人頭上,青籬瞧她又是張羅上菜倒茶水,又是要陪著老太太說笑,忙得團團轉。這種局面總歸是因她造成的,低頭想了半晌,放了筷子,笑著看向蘇老太太,“青籬在鄉間偶然聽到一個笑話,說出來與老太太解解悶可好?”
蘇老太太還未說話,方氏便在一旁湊趣兒,“老太太,且叫二丫頭說來聽聽,若是說得不好,正好罰她”
蘇老太太點頭,“好,你且說說,若是不好笑,就依你嬸孃的。”
青籬站起身子,微行一禮,笑道:“這個笑話說的是一個嗜睡的夫子,最喜在課堂之上午睡,一日他正在課堂上睡得香甜,有學生拿了課業來討教,問他‘宰予晝寢’這句話做何解。這夫子聽了,得意洋洋‘這句話旁人不一定解得通,我卻是知道,我且告訴你罷。’”
“那夫子搖頭晃腦的說道:宰,就是殺;予就是我,晝就是中午,寢就是睡,合起來就是:殺了我也要午睡”
話音剛落,便聽蘇瑞咭咭咭的笑將起來,“這個夫子好傻蛋,不學無術”
蘇老爺蘇二老爺蘇鳴也一齊笑將起來。青籬轉頭含笑看向蘇瑞,故意問道:“二弟弟可知這話該作何解?”
蘇瑞站身子大聲答道:“自是知道的。宰予是孔聖人的學生,他喜歡大白睡覺,孔聖人斥責他: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於予與何誅?”
蘇瑞搖頭晃腦的模樣,引得眾人又是哈哈大笑。
蘇老太太滿臉笑意,將蘇瑞招到身前兒,“我這乖孫子學問真好。”
蘇瑞被誇得紅了臉,低頭做扭捏狀,忽的又抬頭看向青籬,“二姐姐再講一笑話來。”
青籬略想了想,又道:“倒還是還有一個,不過是民間粗俗笑話,說了老太太可別見怪。”
二丫頭的用意她自是知道的,蘇老太太擺擺手,示意她接著講。青籬又將曾講過的關於的農夫殺雞的笑話講了一遍:“話說,一農夫明日殺雞,晚上餵雞時,對雞說:‘快吃吧,這是你最後一頓’第二日,農夫發現雞已倒地身亡並留下遺書:‘爺已吃老鼠藥,你們也別想吃爺’”
“哈哈哈真好笑”她話音剛落,蘇瑞已哈哈大笑起來,這會連老太太方氏周邊的丫頭們都一齊笑將起來。
“呱噪”眾人笑得東倒西歪,青籬略舒一口氣,正欲坐下,猛的一聲怒喝響起,眾人的笑聲嘎然而止。
坐在她對面的蘇青箏,正用兩道陰冷狠戾的目光毫不避諱的直射向她,見她看過來,嘴角扯出一抹輕蔑的笑,“不知羞恥的東西”
“箏兒”蘇老爺蘇老太太王夫人的怒喝聲同時響起。
蘇青箏的臉上卻再也沒出現往日那般委屈泫然欲滴的神情,對眾的怒喝置若罔聞:“蘇青籬,你給我聽著,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青籬緩緩起了身子,淡淡看向她,蘇青箏這樣的目光她曾在有一個人身上看到過,那個人便是張鳳嬌。那是因為已知得不到,便要毀滅到底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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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嶽府今年的年夜飯吃得亦是不甚熱鬧順心,原因是一向受寵的大少爺失寵了。
嶽老爺是氣他年少胡鬧瞞了這麼年兼之本有功名在身卻去行商賈之事,嶽夫人是氣他千挑萬選,選了這麼一個不甚合意的兒媳婦兒。
又因一向愛鬧騰的嶽行武不在家中,清冷的大兒子雖然事事周到,卻不會行那故意活躍氣氛之事,是以,岳家的年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