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形狀,柳兒看了半晌,不確定的問道:“小姐,這物件兒可是戴在手上的?”
青籬點點頭,她畫的正是冬日棉手套,丟了樹枝,“去庫房裡找找可還有石榴紅的布,照著這樣子做一副來瞧瞧,嗯,就做孩童手掌的大小”
“小姐”柳兒突的抬起頭,眼裡似是有霧氣,“小姐何必這般委屈自已。這”
青籬一笑,“你這丫頭傻了,不過是做個東西,哪裡委屈著了。”
柳兒將頭扭轉過去,低聲道:“你當奴婢不知麼,這物件兒定是做給岳家小姐的。若是沒嶽先生這檔子事兒,小姐便是做上一百副,奴婢也無二話,也叫人說不到哪裡去,可如今有了這事兒,倒像是小姐上趕著去討好求人似的,奴婢這心裡頭真不是滋味兒”
柳兒的話倒是說到她心裡去了,可這世上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有時候她常想,若非她執意離京,執意向往那海闊天空的自由生活,許是早已順理成章的將這件事兒定下了,也不會有後來的一干事兒。
只是路不走,你永遠不知道前方是鮮花還是荊棘,對此,她並不後悔。
故作輕鬆的笑道:“柳兒姐姐即是這般疼我,就替我把這事兒給做了罷。”
柳兒背對著她,抬了抬衣袖,似是在抹淚兒,青籬轉頭過去,裝作看不見,好一會兒才聽她笑著回道:“奴婢的酒到現在還未醒,胡言亂語的,小姐可別往心裡去。”
青籬“嗯”了一聲,回頭一笑,“即是要做,便給二堂弟與三妹妹各做一副罷。”
柳兒連忙應下,拉扯這二人,倒也不怎麼顯得小姐單送人的心思了。
默默的去了庫房找了三色布,一塊天青色用來做給蘇瑞,一塊兒耦合色做給蘇青婉,另一塊石榴紅是給嶽珊珊做斗篷剩下的,再做了倒正好配成一套。
青籬靠在椅子上,腿上蓋著小棉被,半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只聽她眼也未睜,幽幽的道:“嶽夫人不是旁的人,是先生的母親,自古這層關係難處,況且我又做過一些出格的事兒,即便是先示好,也不算委屈我。”
他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若是他堅持,這事兒沒有不成的道理,只是若他的雙親強烈反對,事雖成卻不能得到親人真心的祝福,與他這樣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來說,也該是一大憾事罷。
“是,是奴婢沒想透這一層,胡亂說的,小姐可千萬別往心裡去。”柳兒臉上略帶急色愧疚。
青籬睜開眼笑道:“我知你是心疼我的。為了咱們將來,現在咱們得有多大勁兒就使多大勁兒,你也不想將來的日子還如在蘇府一般,有一個人天天等著挑你的錯兒,抓你的不是罷?”
柳兒點點頭:“小姐說的是,將來在那邊生活的時間還長著呢”
上房裡傳來一陣歡笑叫鬧聲,似是誰輸了錢在耍賴,青籬掀了蓋腿的褥子,“走,咱們也去瞧瞧熱鬧。”
柳兒正怕自己剛才的一番話讓小姐積在心中不快,連忙扔下手中的活計,笑著跟了過去,“我聽著倒像杏兒那丫頭惹著誰了。”
二人快步進屋,只見閤兒揪著杏兒正在理論,春雨與紅姨在一旁笑得東倒西歪的。
“小姐,你來評評理,杏兒出了東風,奴婢正好湊一對,可不是胡了麼,她非說東風是雜牌,不作數的。”
杏兒不服的看著她,□嘴強辨:“你們一上來就扔東西南北風的,難道不是湊數的牌麼,湊數的牌怎麼能點炮?”
青籬無語的撫了撫額頭,杏兒這丫頭還真是,笑著走過去,朝著她額頭狠戳了一下,“有你這麼丟本小姐的人麼?春雨在跟前兒,你就少給我現眼,快點拿錢來”
一旁幾人又一齊的笑了起來,杏兒撅著嘴取了幾個銅板塞給閤兒,往椅子上一坐,“再來。”
春雨朝外面看了一眼,慌忙站起身子,“哎喲,都這個時辰了,我們夫人還等著我回話呢。”
朝著青籬行了禮,便往外走,“竟是在這裡玩了半下午,回去夫人可是該訓了。”
青籬叫閤兒取了一副麻將,“你帶了這麻將回去,就說我留你在這裡教你玩,好回去教她,她定然不會怪的。”
春雨又行了一禮,捂嘴一笑,“有二小姐替奴婢打掩護,我們夫人自是信的。”
“奶孃,老太太那裡就煩勞你走一趟,將這麻將送了,順帶教教侍書錦書幾個,她們學會了倒能陪著老太太玩一玩。”送走了春雨,青籬回頭說道。
紅姨上了年紀,又是府裡的老人,比幾個丫頭有體面,去老太太倒是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