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拉柳兒:“我們去正房侯著,防著二小姐醒來身邊兒沒人。”
兩人出了偏房,閤兒回身看了,嘴一撇:“這一回又是打得什麼主意?”
將頭湊近柳兒:“你沒瞧秦嬤嬤剛才那樣子,紅姨應了讓她們等著二小姐,倒似是給了她多大的恩典似的。”
柳兒低聲道:“我瞧著做衣裳只是個藉口,怕是來探咱們小姐的虛實才是真的。”
閤兒臉色冷了下來,朝著院門方向啐了一口:“妖蛾子倒不少,一出不成又想一出。”
柳兒一笑,“嶽先生那樣的人才,太太大小姐不甘心才是正常的。”
正說著,門外來了個婆子,說是二門外小姐帶來的張管家有事兒要回。
柳兒低頭一思量,拉了閤兒,“走,你與我一起去瞧瞧,若不是大事兒,便不必驚擾小姐了。”
閤兒想了想,“也好,沒得我留在院中看見那秦婆子生悶氣兒。”
說著結伴兒出了院門。
張貴見出來的卻是她倆,以為有事兒,柳兒搶先笑道:“小姐昨夜走了困,這會正在養神兒,你有什麼事兒要回?”
張貴左右看了看,柳兒明瞭,隨即離了二門,向前行了幾步,“什麼事兒這麼神秘?”
張貴笑了笑,“早上半夏得空兒過來一趟,說是公子已從長豐動了身,許是後天就到。”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柳兒與閤兒臉上一喜,嶽先生到了,小姐的心情許是能好些,再者那件大事兒也該說說了,就這麼吊著,也不知嶽府的態度如何,心中總是不塌實。
柳兒又想起一事,問張貴:“咱們從長豐帶來的物件兒是不是也快到了?”
長豐院子裡雖然留有得力心腹的人,一應的傢俱被褥都留了下來,可小姐的寶貝棉花丈菊地豆孜然卻是一粒不拉的都裝了車,託了山海鏢局的人押送回京。
張貴點點頭,“我這就準備去鏢局瞧瞧,小姐可有短缺的物件兒需我置辦了回來?”
柳兒想了想道:“過年的一應糕點果子本是該府裡採買,按說用不著咱們自備,這個還是看小姐的意思罷,等小姐醒了,看她如何安排,若是需要自己備些,你們再去買也不遲。”
二門外,蘇府採辦年貨的下人來來往往的,倒也不好多說,柳兒又簡略了問了楊威的情況,便與閤兒回了院子。
一進院門,只見杏兒立在正房門口,做抬頭望天狀,柳兒閤兒輕輕一笑,走近她,悄聲道:“你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想做個女詩人?”
杏兒朝她倆一皺鼻子,“你們倒會躲清閒,出去也不叫我。白在這裡聽那秦婆子閒吧噠嘴皮子。”
閤兒指了指門簾,“小姐沒醒罷?”
杏兒點點頭,“方才裡面有動靜,以為是醒了,可進去一瞧,似是做了夢,動了幾下,又睡沉了。”
閤兒一嘆,柳兒看了看她倆,“快別嘆氣了,今兒都大年二十二了,院子裡該整治的該添的,咱們先合計合計,這等小事兒就別讓小姐再操心了。”
杏兒也點頭,“明兒是小年,咱們先把院子裡佈置佈置。”
青籬這一覺倒睡得沉,也長,等她醒來時,已近午時了。院裡靜悄悄的,隱約聽到有人語聲從偏房外傳來,坐在床上微醒了一會兒神,披衣起身,朝著外面喊了一聲,“杏兒!”
並無人應,出了裡間,挑簾又衝外面喊了一聲:“柳兒!”
在小庫房中的幾人聽到她叫,連忙跑了出來,連帶在偏房中與秦嬤嬤有一句沒一句說著閒話的紅姨也出來了,快點走到她跟前兒,將門簾合上,“小姐剛起床的熱身子,大襖子都沒穿,可別著了涼。”
說著拿起架在熏籠子上的大棉披風,將她從頭到腳的包了個嚴實。這熏籠子下面是一個小小的碳盆,把這棉披風燒得暖暖和和的,舒服得她連嘆了好幾聲,笑道:“還是奶孃疼我,考慮得這樣周全。”
杏兒幾人進了裡屋,聽見這話,都笑道:“小姐這話我們聽懂了,是說我們三個憊懶呢。”
青籬不理會她們,轉頭問紅姨:“是誰在偏房?”
紅姨與幾個丫頭將秦嬤嬤的來意七嘴八舌的說了,閤兒道:“不知道的還真當太太對小姐是怎麼樣的好,這秦嬤嬤來了一個半時辰了,愣是沒一點要走的跡象,怕是打定主意要把這趟差辦圓了。”
杏兒卻朝著紅姨道:“紅姨,你與那秦婆子都說些什麼,聊了這麼久。”
紅姨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