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若我得空兒,也叫我瞧瞧。”
夏雨笑道:“怪不道夫人剛才應得那樣痛快,原是捎帶著二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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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自丫頭們那場鬧之後,青籬每日只早晨出去走動一圈去上房請安,便又窩在她的小院中幹起了她的老本行:奼女。
院中的幾人除了必要的事兒,也都不出房,翻箱倒櫃的忙活著方氏交辦的活計。
今日紅姨剛用過午飯,便又領著在小庫房裡翻騰,翻了好半晌,出了小庫房,直奔上房,卻在裡間門口停下,隔簾回話:“小姐,我有事兒與你說。”
接著便聽見一陣忙亂的響動,緊接著門簾一挑,自家小姐的笑臉出現在眼前,“什麼事兒啊,奶孃”
紅姨順勢朝她身後瞟了一眼,臥房正中間被小姐臨時搬來的大桌子上,用青包蓋著一團物件兒,旁邊放著針線筐,再旁邊便是昨日小姐讓她們從小庫房中挑出的,原先青陽縣主送的櫻桃紅西山茜影紗
這架式她倒也能猜到,小姐定然是窩在房中做什麼物件兒,可是她想不透的是西山茜影紗薄透至及,用來做糊窗子倒是極好的,除了這個倒真不知還能做成什麼旁的物件兒。
再者她的針錢可小姐只是不許她們問,連看也不準。
“小姐,剛才奴婢去小庫房裡又瞧了瞧,”紅姨引著她往廳中桌旁,倒了茶遞給她,一副長篇大論的模樣,“按說新婚用的被面帳子枕頭嫁衣等物都需小姐親手做來”
她話還未完,青籬已擺手笑道:“我那針錢奶孃又不是不知,這話計我怎能做?做出來還不讓人笑話死?”
“唉,小姐,你聽我說完”紅姨上前一步,回道:“方才我說的那些物件兒,一般情況下是得由小姐親自做。不過,近些年,也有人家請繡娘做的,咱們府裡頭,我瞧著二夫人定然也是定的請繡娘。只有一樣,必須得小姐親手做”
一說請繡娘,青籬倒放了心,聽了這話,奇道:“是什麼東西?”
“紅蓋頭。”
呃?紅蓋頭青籬被茶口嗆了一口,“奶孃,那東西不是得繡什麼花兒草的?”
“小姐,是繡鴛鴦戲水圖。”紅姨瞪了自家小姐一眼,將手中找好的圖樣遞了過去。
青籬接過,只接過掃了一眼,便扔到桌上,撇嘴,“奶孃,你確定這東西,我真的能繡?”
她繡出一對野鴨戲水,或者禿毛雞戲水,還是有的可能的。頂著那東西進嫁進嶽府,後半輩子可讓人笑話死吧。
紅姨也知道這話是白說,可自古都是這麼個規矩呀。一時立在那裡不說話。
青籬仰頭做死屍狀,眼睛盯著外面,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半晌,她才回過神,頭痛的看著這繁複的繡樣,擺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你把這樣子給我畫了,我繡繡看。”
她不應紅姨也覺不妥,這一應更覺不妥,若是繡得不堪入目
還未等她想透到底要不要讓小姐繡,小姐已經趕人了:“我忙著呢,別誤了我的事兒。”
將手中的茶一口喝乾,挑簾又進了裡間兒。
紅姨無奈只得拿著這花樣子到了外面與柳兒商量,兩人商量了半晌,最後商量出一個法子來,只消她們先繡好,讓小姐落最後兩針也算得是她繡的了。
二月初九,宜求財,嫁娶,訂盟,辰時正點大吉。嶽府送聘過府,論仗勢確也與前一府楊府下聘時不相上下。
這方由方氏迎著帶去老太太院中見禮,這邊便有人急慌慌回了王夫人,好讓她放心,王夫人不但不放心,反正心中更是忐忑,嶽府雖沒錢,嶽行文卻是個有錢的,她前兩年便知,更何況又有蘇老爺說知榮堂也是他名下的產業,心中更加沒底。
緊催著人再去打探。果然過不了多久,便又有人急匆匆的來回,說岳府送來的聘金是白銀十萬兩
猛一聽這話,只覺一面重捶狠狠敲打在心尖上,十萬兩
手一時抖個不停,雖然明知這會子再計較全然是在做無用功,可就是忍不住的氣,又忍不住的恨
紫竹紫梅聽了也是臉色一變,我的娘,居然是這樣大的手筆
要說楊府送來的聘金數額比起一般的人家倒也不算少,白銀兩千兩,可是兩千對十萬,這
王夫人得了訊息的同時,青籬也得訊息,倒不是她院中的丫頭去打探的,卻是方氏巴巴的遣了春雨來知會她的。
聽春雨眉飛色舞的講完,又一連聲的道喜。青籬倒愣住了,楊府送的聘金她也聽說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