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然而落,曲向晚抱著暖爐,披著兔毛大氅,仰望著帝都的天空,抬手接住第一片雪花,望著它漸漸在手心裡消融。
如雨小聲道:“小姐,是二小姐來了呢。”
曲向晚垂了睫,而後望向前方,披著豔紅斗篷的曲新月,正一步步走來。
曲向晚一直在思考碧菊臨死時所說的鈴鐺是指什麼,一個鈴鐺有什麼可小心的呢?她原以為是她送給任凌風的鈴鐺,可上次索要之後,任凌風並沒有給她,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今天她看到曲新月,突然覺著或許碧菊所說的鈴鐺還是與她給任凌風的那個鈴鐺有關係的,只是不知為何,任凌風卻沒有給她。
當時曲新月在場,那麼她便是想與任凌風聯手在鈴鐺上做文章了!
曲新月一直走至曲向晚面前,而後頓住腳步冷笑道:“太子跑了,你這個太子側妃倒還好好的留著呢!”
曲向晚知她一張口準沒好話,她這麼說她絲毫不覺著意外或者憤怒,只淡淡道:“好狗不擋道。”
曲新月驀地抬手,她手裡夾著一個薄薄的玉片,聲音嘲諷:“可惜啊有些人註定是要做側妃的不管太子是誰,你都要嫁入太子宮,真是好命呢!”
曲向晚蹙眉“你說什麼?”
曲新月冷冷笑:“下一個會是誰呢?”
曲向晚臉色變幻,望著她手中的玉片,隨手奪了過來,那玉片上刻著的御封,果真寫著蘭慧翁主永為皇家兒媳的字樣,臉色驀地變了!
曲新月冷冷笑了一聲驀地靠近曲向晚的臉道:“就讓你這麼嫁入皇宮豈不是便宜了你,曲向晚,我們走著瞧!”
說罷,她重重撞了一下曲向晚的肩,揚長而去。
曲向晚立在原地,臉色緩緩陰沉。
文皇后一病不起,曲走向晚再見到她時,心驚她的衰弱,面色蒼白,瘦弱的好似一陣風便能將她吹走。
曲向晚給她把了把脈,剛要收回手,卻被她陡然一反手狠狠抓住。
曲向晚抬睫淡淡望著她。
文皇后臉色猙獰道:“是你害了風兒!是你害了風兒!”
曲向晚淡淡道:“臣女卑微,如何能害太子,皇后娘娘高看臣女了。”
文皇后一把抓住曲向晚的脖頸而後重重一推道:“你滾出去!”
曲向晚面無表情的退了出去,離開慈安宮時,於轉角處遇到一中年男子,難中年男子相貌堂堂極為英俊,衣料華貴,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曲向晚頓了頓微微福了福身,便緩步走開。
那中年男子微微瞥眼看了曲向晚一眼,而後緩步向前走去。
那男子身側宮女的聲音低低傳來:“伯陽王稍等片刻,待奴婢進去通傳。”
曲向晚驀地頓住腳步,伯陽王?
這個名字她聽過兩次。
第一次是聽碧菊道她在服侍她只之前,曾服侍過伯陽王的妹妹甄婉公主,後來因犯了錯便來到了宰相府。
第二次便是聽雲意殿副殿梁宇所言,伯陽王曾提起鳳玉簫,希望梁宇能通融,讓鳳玉簫進入雲意殿。
這兩件事雖毫無聯絡,也沒有什麼意義,但足夠讓曲向晚記得這個人了!
原來這個人便是伯陽王,年輕時定然是位美男子呢!
谷曲知便之。不過看他眉眼,總讓曲向晚覺著有些熟悉。
伯陽王乃是真正的親王,與任凌天乃是親兄弟,眉眼熟悉倒也不算奇怪,畢竟親兄弟間總會有幾分相似。
曲向晚回眸望他時,他也回身看了曲向晚一眼,而後微微蹙眉。
曲向晚驀地轉身快步離開。
她現在需思考的是任凌天為什麼要她永遠做皇室兒媳?這其中的關竅,實在令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只是因為她傳承了師父的醫術?
這個理由似乎太過牽強了!
會不會是因為那個和她有幾分相似的玉雕?
曲向晚垂睫沉思,全沒在意眼前,一頭撞上一根柱子,不由一怔抬起頭來,她幾日沒見過努爾扎羅了,這麼突兀的相遇,倒讓曲向晚微微一怔。
這位王子殿下似乎喜歡上了大懿的風土人情,流連著不願離開。
曲向晚福了福身就要繞行,卻被他一把抓住。
曲向晚微微蹙眉,努爾扎羅笑道:“我查到很多好玩的事,要不要聽聽?”
曲向晚表示沒興趣。
他靠近她的耳側悄聲道:“院史的生辰是”他低低的說了一句,曲向晚驀地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