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紫微,你還想跑哪兒去!”顧長安眉一挑,心說:爺今天總算也逮著你了,陳紫微,你就可勁兒蹦吧,你也就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
被擋了去路的陳紫微慌忙停住了腳,將將停在了顧長安寸餘的方,乾笑了幾聲然後說道:“今天天氣真好,我隨便逛逛,您隨意隨意哈!”
隨意你個遲鈍姑娘,顧長安看著她轉身又要朝反方向跑,也不動腿兒,只輕飄飄地張嘴說道:“陳紫微,你今天跑了,窮天無極盡地無疆我也會把你找出來,但是下回找著你,我會讓你清楚明白地知道什麼叫人間地獄。”
其實她應該有兒骨氣,所以她特硬氣的說:“姐就跑了怎麼了,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我是個自由自在的人,招你惹你了,還有沒有點人權。姐有一技之長,到哪哪都能活,你還能把我怎麼著!大不了四夷八方,到海外諸國去,我就不信你還能把手伸到你連話兒都不會說的地方去。”
這時明顯能聽得出來,陳紫微是真的炸毛了,你說她從前哪兒受過這樣的壓迫,至多是她想挖的墳不讓她挖,偏讓她去挖不想挖的。而且導師也從不會太逼著她,因為她怎麼也一稀缺型人才嘛!
可是一到這兒,哪哪兒受管,哪哪兒被壓迫,而且還不讓反抗,太作孽了
一聽陳紫微說王法,顧長安就說了一句惡少必備的話:“王法,你跟我講王法”
捂臉,這沒講完的話她知道是什麼了,於是她決定掩面而奔!
大儒們一見這情況一個賽一個的想跑,可是他們也沒膽兒跑啊,這位文王乃天字第一號的笑面魔王,真到他別有內容的一笑時別人都能哭出來。他治人的手段能三百六十五天換著花樣兒來,還不帶重樣兒的,
要不然天不服地不服的文人士子們怎麼能服他啊,治天下難,治民心更難,治讀書人的心更是難上加難,由此顧長安的手段可見一斑了!
“陳先生,別置氣了,你還有學生呢,回來吧。”
“是啊,你難道捨得下致川、致辰和子敏他們這一班學生嗎,想想他們多惦記你吧!”
“對啊,你要是走了,他們可不知道多傷心吶。”
就在大儒們勸著陳紫微的時候,還有一個悄沒聲息地走到了顧長安身邊,小聲地湊在顧長安耳邊說道:“院長啊,有道是敵進我退,敵退我進。女人嘛,軟的不行時就來點兒硬氣的,硬氣不行了就來點兒軟的。這就像是撐船,風大浪急時勁兒得往綿裡使,可要是風平浪勁了你就能盡著勁兒來。”
於是大儒們看出來顧長安的心思了,這麼明顯了要是再看不出來,就不叫練達世事,洞察人情的大儒們了。君不聞,練達世事皆文章麼
然後顧長安側著臉稍稍想了想,按陳紫微的話來說,他這智商最低200起跳,用這最低200起跳的智商想事兒能不想得又快又準麼:“你是說得溫軟著來?”
“對嘍,你不都想她想得整夜裡睡不著嘛,女人心腸都軟,這會兒你只把這幾天怎麼唸叨她說一說。這時候不談治她的事兒,這時候談治她她能不跑嘛,擱誰誰都得跑啊!”大儒心說,咱也想跑,可是咱見識過文王千歲怎麼治人,所以咱還是出個謀劃個策,能不能成那就各憑悟性了!
200起跳的智商,總得舉一反個七八吧,這時顧長安腦子裡就想被點透了一樣兒,他頓悟了。這就好撫琴,有高低起伏,有急聲緩音兒,得間和著才能奏出一支好曲子來,一味的把弦壓得太緊不但曲子不能聽,琴絃還遲早得斷。
於是紫微,咱先來點兒緩音兒。
“紫微,別走”
唔,有戲了,大儒門一看這勁兒,大概可以跑路而不會被文王千歲惦記上了。於是,大儒們不告而退,溜之大吉了!
“做做什麼?”顧長安的聲音這會兒怎麼聽著像深宮怨婦似的,讓陳紫微一陣一陣的發毛,手臂上一摸全是雞皮疙瘩——寒啊!
“你就非得這麼嗆著聲得跟我說話嗎?”
噗這聲音更怨婦了,深深深深宮的那種,陳紫微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別人幽怨的小眼神兒,悲悽悽的小模樣兒,那太揪人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陳紫微就是個心軟膽小沒骨氣的!
“那也是你天天針對我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就跑人嘛”好麼,她自己都聽出味兒來了,這是在自己給自己找理由,依她這幾十年來對自己的瞭解,這就說明她已經改主意預備跟顧長安回去了!
我呸你個陳紫微,能不能有點兒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