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畜生居然會用。老婆子只能推測這麼多,至於以後怎樣”
老婆婆搖了搖頭。
桃花的眼睛也隨著黯淡了下去。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很久了,老婆婆說了一會,就由八嬸陪著,回去了。
我安慰了桃花一會,總算哄她睡著了。
這片曠野裡寂靜無風,四面八方都是黑夜。只有我面前的一堆火在熊熊燃燒著,照亮不大的一片範圍。
大家都睡著了。圍著火堆,蜷縮著,擠在一塊取暖。
我已經很久沒有閤眼了。很困,但是根本睡不著。
我推了推青龍,想把他叫醒。但是青龍沒反應,依然呼吸均勻得睡著。
突然,我身後響起一聲尖叫,這聲音在半夜裡聽起來,顯得很是悽慘恐怖,無論多大膽子的人,都得嚇得一哆嗦。
我轉身,捂住尖叫不止的楊念魂:“你嚎什麼嚎?”
楊念魂滿臉驚恐:“死了好多人,好多死人。有的只剩下骨頭,有的還帶著皮肉,有的肉都爛了”
剛才楊念魂的叫聲已經把大家驚醒了。一個個面露驚恐地聽完了她的話。
我笑著說:“接著睡啊,各位。她做惡夢了。”
可是,這些千眼井人全都滿臉緊張得問楊念魂:“誰死了?我死了嗎?你看見我了嗎?”
看來,楊念魂的預知能力已經傳遍了。生死關頭,原本不信的人也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可惜,楊念魂一律搖頭:“我沒看清楚。我們看見”這是青龍教她的,以後看見什麼事都不能亂說。尤其是這種涉及到生死的。萬一被點了名的人心情激動,做出點拉墊背之類的事來,實在是得不償失。
我看著那些滿臉驚恐、緊張、憂慮的人,與白天的麻木形成鮮明對比。有時候人真是很奇怪,明明可以活下去,偏偏要心灰意冷,死活由天。有時候明明來日無多,反而更加想偷生,變著法的多活個把鐘頭。
我扭頭,看見青龍已經醒了。
青龍衝我招招手。
我走過去:“睡醒了?”
青龍點點頭,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個小盒子,裡面有一個針管,幾支藥液。
青龍滿臉淫笑:“大力,今晚上阿花不在,繩子又不好找。我可得給你下藥了。”
我臉色鐵青:“你麻痺。我不用這個。”
青龍搖搖頭,一本正經:“這是為了你好。你現在吊著一隻胳膊,萬一瘋起來,碰壞了怎麼辦?”
我想跑,可青龍很快追上我,把我摁住。力氣一如既往的大,大到我根本不能相信剛才他也中毒了。
青龍把我壓在地上,看看天,喃喃自語得說:“差不多到時候了。”然後,拿出一直麻醉藥,緩緩推進我的體內。
☆、第六十七章 放羊
一股巨大的睏意襲來,青龍的話還在耳邊迴響,但是已經漸漸模糊了。這麻醉劑還真快啊。
電視廣告上的無痛人流,不會就是用的這種東西吧。
想完這一句,我的腦袋就像一間拉了電閘的屋子,馬上黑下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整個天空一片血紅。周圍躺著很多人,橫七豎八,一動不動。
他們都死了嗎?我有點害怕。
最近見了這麼多怪物,碰上一兩個死人沒什麼,最怕周圍沒了活人。
我想站起來,可是身子根本動不了。我突然意識到,麻藥的勁頭還沒過。
這藥哪個廠子生產的質量也太好了。
很奇怪,我的脖子不能轉動,卻可以看到四面八方的景物。有些人在地上躺了一會,然後翻了個身,繼續一動不動。原來他們並沒有死,只是睡著了。
這樣躺了大約一刻鐘,我得出一個結論:子時還沒有過去。
現在,我恐怕連眼皮都沒有睜,就能看到外界的一切。鼠毒帶給我的異於常人的能力還沒有消褪。我的精神很強大,但是被麻醉藥禁錮了肉體,胳膊腿暫時都已經死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接近荒山以來。每天子時,我可以清醒的控制我自己,不再失去神智。看來,我體內的鼠毒對荒山真是有莫名的感情啊,離得越近越活躍,這算是回孃家了嗎?
但是,這件事現在有一個弊端。我這樣直挺挺躺在這無法入睡,我很無聊。於是我開始數羊。
突然自遠而近,傳來一陣威脅感,這種感覺初時很微弱,漸漸地越來越強大,對我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