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
除了我們腳下,其餘的人也都流出了鮮血。我四處張望,看見每個人腳下都有一隻或鼠嘴,或蜈蚣頭。
只不過,幸好它們現在已經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慢慢縮回到銅柱之中去了。只剩下我們每個人的腳趾仍然在流著血。
唐凱麗把從八嬸那裡拿來的蜈蚣頭,揉碎了,灑在屋子正中。
我看見那裡有一個圓形的凹點。
唐凱麗的聲音似乎有點得意:“聽說,你們去過楊家人的丹爐?”
青龍也顯得很得意,像個導遊一樣熱情介紹:“是啊,不錯,那裡應該是丹爐。”
唐凱麗指了指這裡:“你覺得,我這裡佈置得怎麼樣?”
青龍點點頭:“挺像,就是小了點。”
唐凱麗低頭看著腳下的蜈蚣粉末慢慢與我們的血液相融合:“我是從古籍中看來的。仿建了這裡,現在看來,我應該是猜對了。”
我覺得有點不大對勁。我問唐凱麗:“你弄這個地方,是為了煉丹救人?”
唐凱麗說:“沒錯。”
我說:“那怎麼能猜呢?萬一猜錯了,人不就死了嗎?楊謝仇就是因為一時不慎,才把陳永興給害了。哎?你認不認識楊謝仇?”
唐凱麗面色鄙夷:“那些怪物,我一個也不認識。”
唐凱麗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的神情已經告訴我們了。她不僅認識楊謝仇,而且還發生過什麼事。
那些蜈蚣的粉末和血液混合之後,竟然冒出白煙。呲呲作響。
青龍大聲說:“你這東西不是毒氣吧。”
唐凱麗輕描淡寫:“血是從你們幾個身上流出來的。這個蜈蚣頭,據我所知,也是從你身上長出來的,有沒有毒,我還真不好說。”
青龍的語氣就大為擔心了:“哎呦,這萬一要是食物相剋,我們全都得剋死在這啊。”
那些霧氣並沒有蒸騰多久。很快,就漸漸消散下去。
唐凱麗的身邊還放著一大包揉碎了的蜈蚣粉末,她信手抓起一把,不斷地加入到鮮血中,試圖保持那些霧氣。直到那個凹點裡面的內容乾涸凝結,再也沒有任何反應為止。
我注意到,唐凱麗的手甚至有些發抖了。
她把那塊東西從凹槽中挖出來。像一隻碗一樣,拿在手裡。
我看著這塊其貌不揚的東西,不由得有些疑惑:“這就是解藥?”
唐凱麗手上用力。那塊東西被捏得四分五裂。裡面露出幾粒暗紅色的珠子。
唐凱麗像是在炫耀。又像是一個老師在向我們諄諄教誨:“看見沒有。這才是解藥。”
然後,唐凱麗回頭對一直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船老大說:“把他們幾個叫過來。”
船老大唯唯諾諾點了點頭。然後推開一扇門,出去了。
我們這才發現,這裡雖然看似光滑的四面牆,其實都是有門的,只不過,對這裡不熟悉的人,是萬萬找不到的。
過了一會,船老大又推門進來了。後面跟著陳永興,和幾個老頭。
青龍一看見那幾個老頭就大叫:“這不是剛才那幾個老頭嗎?他們是黃炎的親戚,剛才和這女的很是密謀了一會。”
那幾個老頭扭頭看了青龍一眼。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然後,一言不發得席地而坐。
唐凱麗拿著那些藥丸,一人一個,塞在了那些老頭嘴裡。那老頭都吃了。
最後,輪到了陳永興。
陳永興面色驚恐:“又要吃藥啊。”
唐凱麗說:“是啊,永興,又該吃藥了。”
陳永興忽然想奪路逃走:“我不吃藥,我不吃。”
唐凱麗揮了揮手,船老大揪住陳永興,把他給拎回來了。
唐凱麗滿面柔和:“永興,你就再聽我一次吧,吃了藥,病就好了。”
陳永興忽然放聲大哭:“我求你了,我不吃藥。吃藥的人都死了。”
唐凱麗柳眉倒豎:“胡說八道。誰死了?你最好給我乖乖吃藥,別找不自在。”
陳永興惶恐了一會,最後還是把藥吞下去了。
青龍忽然放聲大笑:“沒想到老兄你還是個氣管炎啊。”
陳永興愁眉苦臉坐在地上,和那些老頭一樣,全都拖著腮幫子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唐凱麗臉上漸漸露出喜色。回頭對船老大使了個顏色。
船老大隨即走上前去,脫掉了陳永興的上衣。
陳永興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