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慕劍拂袖怒道:“根本不在我們手裡的東西,你讓我憑空從哪裡找來給你?”正是因殘影劍尚未到手,他們才敢這般理直氣壯。否則即使犧牲所有中毒者性命,也絕不會再將這到手的寶物交出。剛才還爭得不可開交的正派弟子一遇外敵,立刻空前團結起來。
紀淺念重又走至近前,道:“你仍是說辭不變,就當真不顧及你們正派的臉面和名聲了麼?”
李亦傑再也忍不下去,大聲道:“就算喪心魄在我們手裡,可你欺人太甚,我們偏不交給你,你待如何?”紀淺念微笑道:“我才想起,這位好像就是武林盟主李大俠了,說了這會子話,現在才注意到你。你真是個謙謙君子,自己像小綿羊一樣唯唯諾諾,把場子全交給劉掌門挑。他的權力好像都要大過你了。人家搶盡你的風頭,最終還是為搶你的盟主位子,你也任由他去?”南宮雪心裡一跳:“這句話倒在理。此事竟連外人也能一眼看出,偏生師兄就是矇在鼓裡,也不肯提防著劉師伯。”
李亦傑道:“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們也不用求你,五毒教的毒雖厲害,可我就不信天下間再無解法!”紀淺念淡淡一笑,抬手輕輕撫摸上他的臉,柔聲道:“或許是有的,也未可知。你儘可遍訪名醫,好好的去找它一番。只要你那群師兄弟還能等著你。換言之,前提就是在你找到解藥之前,他們還沒毒發才成。”
李亦傑怒道:“你好狠毒!真卑鄙!”紀淺念手上更是輕柔,幾乎將他五官每一處都輕撫遍了,道:“李盟主沒聽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名言麼?更有道是:量小非君子。君子就該有成人之美,對別人的請求絕不會拒絕。對於女孩子的懇求,就更該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了,這才是有風度、有氣量,值得依靠的絕佳男人,你說是不是?”
李亦傑從未與任何女子有如此親近,此時臉上雖在發燒,身上卻感到十分舒服。不知不覺就將這美貌女子當成了沈世韻。如果韻兒有朝一日能待他這樣溫存,他便是立刻跪倒在她腳下死去,這一生也是足夠了。南宮雪眼見李亦傑現出陶醉之色,惱得急扯他幾下衣袖,低聲道:“師兄,別睬這個女人!她她不正經的!”她不善罵人,想了半天也只說得出一句“不正經”來。
李亦傑剛才心馳神醉,全無意識。聽了南宮雪言語,才恍然眼前之人根本不是沈世韻,又羞又怒,道:“別對我用這一套!放了他們,把解藥交出來!喪心魄著落在我身上便是!”
紀淺念柔聲道:“李盟主說放,我就放。”眾人聽她剛才一直堅持交換,態度強硬,正奇怪她怎會突然變得好說話起來。紀淺念又道:“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我一人失顏事小,可連帶著全教從此行走江湖,都一齊抬不起頭來,我這個教主也不用做啦。”
南宮雪怒道:“師兄,別睬她!”用力將她的手從李亦傑臉上摔開,喝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紀淺念愣了一愣,隨即笑道:“別這麼激動啊,南宮妹妹,我可不是想搶你的情郎。像他那種迂腐木訥、懦弱沒種的男人,就是倒貼上來,我也不要他啊。只有跟他一樣沒品位的女人,才會看得上他啊呀,南宮妹妹,我可沒說你。”
南宮雪氣惱已極,怒道:“誰跟你是姊姊妹妹了?你想要喪心魄是不是,那好,我就老實告訴你,這寶物一早被人搶了,我們也正是急著去追回寶物。本來或許還能追到,可給你這麼瞎攪和一通,又給他逃了,再想要喪心魄就等下輩子去罷。”
紀淺念笑道:“慢著,這麼一進一出的,可把我攪糊塗了。怎地情哥哥說喪心魄就在身邊,只是他要骨氣,不肯給我。好妹妹又說寶物被人搶去了,你們到底是誰在說謊呢?我又該信哪一邊?”南宮雪還未答話,人群中忽然傳出個聲音:“信我!信我!雪兒師妹的話,就是我的話。”說完一個衣著華貴之人走了出來,神態輕浮的見了個禮,道:“紀大教主,自六年前一別,你美麗的倩影總在我面前時時晃動。當真是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今日得能於此再會,實屬緣分未盡,天隨人願。多年未曾相逢,您比之從前,可又美貌得多了,氣質也是端莊絕倫。不知小可處處平庸無奇,能否在紀教主高貴的記憶中殘餘一星半點的留存?”
紀淺念打量他幾眼,微微一笑,道:“說話文縐縐的,我還道是誰,原來是你啊陸公子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啊。這些年你出息得很,當初做得青天寨的大寨主,名滿江湖,我們在雲南也都聽說了。教中幾個姊妹本來不信,說如陸公子一般閒雲野鶴、灑脫不羈的人物,怎會甘願受此羈縛?還是我極力為你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