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魔教,及應付**尋仇,都有他擔著。可一旦牽及自身利益,他就有多遠滾多遠去。其時就算發號施令,也不會有一人聽他,只能徒惹憎惡。但看著眾人臉上的狂熱神情、舉措,腦中忽然閃出個古怪念頭:“沒見過有人這麼急於睡棺材板去”。但現在急於進棺材的,卻非僅有一、兩人而已。
面前儼然形成了堵人牆。李亦傑突見道路出現,真是喜憂參半。嘆了口氣,突然心中一凜,想到南宮雪去尋陸黔二人,卻又好半晌下落不明。到底那村子後頭有什麼妖魔鬼怪,竟能讓到訪者都突然失蹤?若是師妹因他的一時懦弱而出事,那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此時索命斬彷彿也不及南宮雪重要,連忙轉身飛奔出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儘快趕到後村,確認她平安。群雄此時正源源不斷地湧入祠堂,唯有李亦傑一人反向急奔,但在巨大洪潮下,早將他這一個不合群的身影蓋住了。沒料到在此的正派人士有如此之多,他奮力撥開人群,加緊奔行,好一陣子才脫離了人群。全心趕向後村時,心跳越來越快,喃喃祈禱,卻連自己也不知究竟希望所見是何種景象。不論是見到地上橫著她血淋淋的身子,還是場中空無一人,都預示著凶多吉少。但如若她安然無恙,又怎會至今未歸?
隨著更接近後村,心臟跳得就如將從口中蹦出一般。突然一個身影迎面衝來,黑暗之中看不真切,只當是突襲的敵人,反手一掌直擊而出。那人側身避過,橫臂架住,中指彈向他手腕,使得卻是正宗華山功夫。李亦傑正自驚疑,就聽那人叫了聲:“師兄,別打啦,是我!”正是南宮雪的聲音。李亦傑大喜,握起她雙手,仔細打量著她,道:“雪兒,是你啊!剛才我還以為是敵人,出手沒輕沒重的,沒打傷你罷?”南宮雪笑道:“怎麼,便這般瞧我不起,說我連你的一招也接不住麼?好歹咱們也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你有了非凡際遇,就在我面前顯擺上了?”
李亦傑從未有一刻如此感謝上蒼眷顧,抹了一把冷汗,道:“謝天謝地,你沒事。萬一你有了什麼危險,那我真就不知怎麼辦才好了。”歡喜得只想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想想終是不妥,總不能令她誤解。而不愛她又來輕薄她,更是不該。
南宮雪見他的焦急是真情流露,絕無分毫作偽,可見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還是有些分量,甜甜的一笑,道:“師兄,你真的很擔心麼?”李亦傑道:“是啊,擔心!怎麼能不擔心?你可真把我嚇死了!”南宮雪微笑道:“哦,看來以後我還真該多不見幾次,才能讓你更在意我一點。”李亦傑忙道:“萬萬不可!以後千萬別再失蹤了,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的!”南宮雪心裡喜悅無限,輕輕將頭靠在他胸口,道:“我是跟你開玩笑呢,瞧把你急的。我剛才一直就待在這裡,可不是故意失蹤啊。咱們以後就再也不要分開,我永遠都跟在你身邊,好不好?”
李亦傑一時衝動,剛說完“再也不離開”,就覺這一句話太易引人誤會,正盤算著如何繞開,南宮雪卻又來向他示愛。心裡一慌,只想著:“這不可以,不可以的。”連忙輕輕將她推開,訕訕一笑,道:“這個慢點再說雪兒,你就是存心想讓我著急,才拖著不回來的,是不?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給你一嚇,我至少要短命十年。”
南宮雪知道師兄避而不答,就是仍不願接受她,卻又匆忙將她推開,更能佐證。心中起了些薄怒,嗔道:“怎麼,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沒輕沒重,只懂得使小性子?我有了個大發現,過來,我給你看。”李亦傑急於化解此前尷尬,也只能跟著她去。沒走幾步,來到個微微隆起的小山包前,南宮雪將一處亂草小心撥開,露出個黑黝黝盤轉的洞穴,就與他剛才所見一模一樣。南宮雪道:“師兄,你瞧這隻怕就是往地宮的通路了。”
李亦傑若是早些見到,必定大喜過望,但他早前已在昭宗祠的棺材中見到了入口,再看到這一處,心裡就只剩疑慮。道:“雪兒,你怎麼知道這地方的?”南宮雪道:“我剛一來,就看這兒的草有些古怪。再一近前,便看到這洞了。我懷疑陸黔和小璇很有可能就是從這裡下去的。”
李亦傑搖了搖頭,道:“不大可能罷,我剛才也親眼見到了地宮入口,那可是真正在昭宗祠地下找到的。”南宮雪不願自己的發現被輕易否定,道:“那或者說,這一條是捷徑啊。小璇他們即使有心害人,也總不可能令自己置於險地。而且你看,連洞口都未掩埋,就是他們下去得太急,才會忘了。”李亦傑道:“他倆也是隨同咱們,第一次前來,哪裡知道什麼捷徑了?陸黔這人,我們認識得久了,他雖品行敗壞,做事卻極是滴水不漏。否則也不可能給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