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也必當感念王爺盛情。不瞞您說,她早巴望著與您為善。單看此次壽筵不吝玉帛,其誠可見一斑。”說到沈世韻,臉上雖仍維持面不改色,暗地裡卻已泛起反胃。
福親王哈哈大笑,捋了捋鬍子,道:“凌貝勒果然名不虛傳,耳聞不如一見,怪不得皇上選中你做繼位者。耀華說話也直接了些,沒什麼冒犯罷?”玄霜笑道:“王爺慧眼識英雄,小王爺將來接您的班,絕不會比我差。您認了他做義子,果是明智之舉。否則人才難求,以他能力,宮中想必會有不少人眼紅?”
福親王笑道:“我這義子進宮不久,往後這宮裡的規矩,還得勞煩凌貝勒多提點著他些,哈哈,您也好好調養身子,將來兩個人比比,瞧瞧是誰更出色?好啦,你們都是年輕人,想必言談投機。耀華,你留在這兒陪著貝勒爺,可千萬伺候妥當了。義父尚有些公事擱置,不得已少陪些時,就先回王府了。”上官耀華道:“是,孩兒恭送義父。”福親王藉著送行之機,將他拉到身側,低聲叮囑道:“待會兒跟凌貝勒多套套近乎,這孩子人小鬼大,將來對我們定會有所幫助。”上官耀華道:“遵命。”福親王滿意的連連點頭,暗覺這義子幾次讓自己在高官面前出盡風頭,臉上大是有光,長笑而去。
上官耀華恭恭敬敬的低垂著頭,直等福親王走得人影也看不見了,這才抬起,規矩守得十足。遂又轉回床邊道:“貝勒爺,您有任何吩咐,儘管告知小王便是。”程嘉璇坐在床沿,謹慎的打量著他。她自從在赫圖阿拉見過還名為程嘉華的他,心裡就泛起種親切之感。不過她對所見過長相俊朗些的青年男子,常有好感,因此也沒太多留心。只不過當時程嘉華極為厭煩她,時常惡言惡語。現在他雖已改了名字身份,看來較往常嚴肅正經,卻不知態度能否變得好些。不論他是青天寨二當家,還是大清的小王爺,她都是一心想交個朋友。卻又不敢貿然開口,唯恐再自取其辱。
玄霜嘻嘻一笑,饒有興味的從床上坐起,手肘撐在膝蓋上,拳頭託著下顎,像觀察貨物般仔細看了他一遍,道:“小王爺,我認得你。你既是福親王新收的義子,也就是前幾天壽筵上試演拳法的少俠了罷?打得可真是漂亮,帶勁得很!我說,你的武功一定很高罷?”
上官耀華道:“小王拙技,汙了貝勒爺的眼,難為您不嫌招式花拳繡腿,還肯略賞幾分薄面,小王不勝感激。若說武功,那實是差勁之至,不值一哂。”≮我們備用網址:Zei8 賊吧電子書≯
程嘉璇一直極力控制,想等說句極有見地之言,博得他好感。此時卻已耐不住心中激動,問道:“怎麼怎麼宴席上小王爺施展過拳法麼?我怎地不知?”
玄霜好心解釋道:“當時你回吟雪宮取壽禮,中途離開,就是在那時候。”
程嘉璇深感惋惜,跺腳道:“哎呀,那真是可惜!我就不能晚走一會兒嘛?哎,我也想看您打拳。”說著目光閃動,假扮可憐的看著上官耀華。
上官耀華面無表情,淡淡的道:“程姑娘如是未見其時出醜露乖之相,或許日後對小王所存印象,還會稍許好些。”
程嘉璇見他肯好好搭理自己,簡直欣喜若狂,忙道:“不會不會,只要是你打的拳,就一定很好看!你是在哪裡學到的?”剛出口又覺後悔,應當再深思熟慮些,將言語也運用得像他一般文縐縐。
上官耀華道:“程姑娘取笑了。那是小王一套祖傳拳法,當年乃家父親手所授。尚未學全,他便已撒手西去,尤為可嘆。”
程嘉璇只想著誇獎他,道:“那你也很了不起啦!我家好像也有一套拳法,可我連一式都不會。你看,我是不是很沒用?”接著又在心底暗罵,怎地人家還沒說什麼,倒要忙不迭的自承無用?難道真是捱罵有了癮頭?
上官耀華道:“無須妄自菲薄,你現今年歲尚輕,前景大有可觀。但須持之以恆,也未必長久落於人後。只是我這套拳法,途具架勢,毫無禦敵之效。惟有藉以緬懷先父,做得個空薄念想罷了。”
玄霜道:“聽來倒是悽慘。還沒問過,你認王爺做義父以前,家裡是做什麼的?怎會獨自一人流落在外?當然,我也不過是隨口一問。假如你有難言之隱,無須顧及我,儘可不說。”
上官耀華道:“那也沒什麼值得避諱。說來尋常,舊時是做小本生意起家,亂世中經營不順,收入綿薄,一家人常年入不敷出,生境窘迫。日後明朝滅亡,李闖王攻入京師,卻不加約束下屬,軍隊常有在外劫掠。過不了多久,吳三桂叛亂投敵,至滿清入關,其間不計戰事如何,平民百姓卻是日益維艱。我家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