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為了他,弄得自己尊嚴盡失。他要是愛你,即使是一無所有的你,他也會愛。他不愛你,傾盡美豔,也換不來他多看一眼。”程嘉璇點了點頭,心道:“還不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嘆息著道:“你看,你沒有罵錯,我的確就是個沒用的笨蛋。想來陪你說說話,沒想卻害得你更生氣。既然如此,我就先走啦,你還要多保重。”
玄霜道:“不準走!哼,哪有這麼便宜?你惹得我生氣,就這麼輕閒,一走了之?罰你留下繼續陪我聊,直到哄得我開心為止。”程嘉璇本就不快,更別提是哄別人開心。一時間束手無策,強笑道:“那好,我五音不全,歌喉難聽。就給你說故事好了,從前有一隻小白兔”
玄霜一擺手,道:“我不是三歲小孩,不是傻乎乎的故事就能哄得轉的。”
程嘉璇心亂如麻,只想遞出袖中木片,藉此分散他注意。明知這並非好辦法,卻也實是唯一選擇。剛將木片掏出一角,就聽房外大聲通報“福親王到——承小王爺到——”程嘉璇這一驚,真如平地裡見到了洪水猛獸,駭得六神無主,忙將木片重新塞回,指尖緊捏著,猶自不住顫抖。
剛一藏妥,就見福親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上官耀華神采奕奕的隨在身後。兩人到了床前站定,程嘉璇匆忙起身施禮道:“奴婢給福親王和小王爺請安。”戰戰兢兢的抬起眉目,同時眼珠亂轉,在房內上下逡巡,在不留意間默觀他二人可見得端倪。
福親王隨口應了一句,目光仍是不離玄霜左右,笑道:“凌貝勒近來情形如何?”
玄霜在床上盤膝坐定,道:“見過福親王。侄兒一隻腳傷成這樣,實已不大方便下地問安。還望福親王海涵。”
福親王笑道:“凌貝勒說這話,見外了不是?你就儘管在床上好好歇著,不必拘泥於虛禮。”
玄霜道:“若是無人守‘禮’,還要那‘禮’之一字作甚?欲安邦定國,規矩必不可廢。其實侄兒的腳傷已好了不少,改日待我一得空閒,就親自到王爺府上拜訪。”福親王口上連稱“凌貝勒太客氣了,那如何敢當?”臉上卻早笑成了一朵花。
玄霜不耐與他客套,自行切入正題,道:“不知福親王來尋小侄,所為何事?只須我力所能及,定然全力去給你辦妥。”
福親王道:“本王今日來拜訪凌貝勒,全為探病,哪有他意?還帶來了不少上好補品。給貝勒爺多補一補。”說著話一招手,門外便有幾名僕役,抱了數個盒子列隊而入,單是寶盒,已是由絕佳翠玉製成,千年難煉。上端又鑲滿鑽石,琳琅滿目,一見俱是價格不菲。粗看有鹿茸、人參等,聽說都是大滋大補之物。
玄霜笑道:“我瞧太客氣的是王爺罷?送這許多補品,小侄便吃上個一年半載,可也吃不完啊。”福親王笑道:“今年吃不完,大可明年再吃。明年不成,還可一年年的吃下去。反正補品對人身子總是大有益處。”玄霜隨手拾起一個盒子,捏著盒蓋,對其中補品仔細觀察一番。隨後笑了笑,道:“王爺好大的手筆。雖說小侄年歲尚輕,至少也懂得‘無功不受祿’之理。王爺如若有事,不必羞於啟齒。何妨相告一二?”
上官耀華插嘴道:“凌貝勒此言差矣。官場結黨營私,屢見不鮮,落單者寡不敵眾,定要吃虧。即使平素無事,日常禮數也該勤勉周到,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叫人挑不出錯處,他日如若有難,便能得八方增援。慣例如是,避無可避。凌貝勒年幼而具蓋世之才,為善者樂而惡者妒,我義父早看出你非同凡響,一直有心結識,如似忘年之交。現今貴我兩方同為皇上賞識,宜予結盟,而非分庭抗禮,以致互使元氣大傷,教旁人趁虛而入。人說合則兩利,離則兩傷,所述亦如是。來日等您榮登帝位,我們還少不得仰仗於您。內議治國之本,外抗奸臣亂政,好教您高枕無憂,亦保大清千秋萬代,長治久安。”
第三十章(13)
玄霜淡淡一笑,豎了豎大拇指,道:“好!說得好!看小王爺不大愛聲響,還倒是尋常悶葫蘆,如此冒犯,您可別生氣。聽說辭頭頭是道,口才一流,倒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之勢。我最討厭別人跟我拐彎抹角,您這等爽快,即指咱們互為扶持,結黨為盟,是不?那成啊,福親王是我平日裡巴結不上的大人物,能看得起我,也是我的榮幸。不過麼,禮尚往來,這手軟的也不能僅我一人。改日我登門拜會,也給王爺送一份大禮,您可得千萬收下。小侄沒什麼積蓄,要講禮物價值,自不可與王爺相比,但好歹也是出於一番心意,是謂禮輕情意重。”說著喚過幾名太監,道:“把東西都搬回吟雪宮去。我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