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秘密,都免不了惱羞成怒。玄霜一口承認,道:“是啊,作戰講究知己知彼,我怎能不先將你查得一清二楚?其實,這回倒也不算太累,畢竟以前幫小璇打探過,情報大致齊全。只要再仔細研讀一遍,琢磨清一些其中隱含的線索,那就是了。哎,假如當初,你們能走到一起,或許你就心滿意足,也不會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江冽塵心中激動,下一指直接將桌面戳出個洞眼來,木屑簌簌而落,冷道:“那又怎樣?楚夢琳已經死了,她再不能成為我的弱點,你別想以此來牽制我。”
玄霜“呸”的一聲,道:“說什麼呢?你以為我和那個女人一樣?我要殺你,不會利用別人。這一點,我一開始就跟你講清楚了。”
江冽塵劈手抓過一隻酒盅,猛地將酒灌入口中,藉著喉嚨口一陣辛辣燒灼,道:“那你大費口舌,給我說這些陳年舊事,要叫我心裡那麼不舒服是做什麼?”
玄霜道:“我沒什麼壞心,只不過是心裡好奇,想知道像你這般冷血無情之人,如能真心對一個女孩子好,又該是怎樣的。我只想問你,如果楚小姐還活著,並且心裡有你,願意跟你在一起,你要不要?換言之,你還愛不愛她?”
第三十一章(3)
江冽塵不知何以應答,上次在赫圖阿拉王陵內,沈世韻向他告知楚夢琳死訊,還是因他事前早已知聞,才未當場失態,並能立即裝得滿不在乎。但壓制多年的傷心事被她勾了起來,怎能不痛心?此後一路,他始終是煩悶不已。這問題是他六年以來,一直逃避去想,不敢面對。而今聽玄霜問起,像是非逼著他拿出一個答案來。他不願承認自己對夢琳有情,將無謂情感都視為阻礙前進的羈絆,可若能真如他所願,那每次一想起她,便潮水般湧無止息的心痛又該作何解釋?這是他難得在人前顯出脆弱,含糊應道:“我也說不清。”
玄霜道:“哎,那怎麼會?你深心裡一定有個念頭,只是給你常年壓制,不得見光而已。唯有你真心想挖它出來,就一定能得到答案的。”給他倒了一滿盅的酒,送到他口邊,道:“我保證,定會替你守密,要是洩露出去了,天打五雷轟!這杯酒,算徒弟餵給你喝。酒是好東西啊,酒能壯膽,酒後吐真言,來,你先喝下去,然後說給我聽聽。我和小璇以前的事,我可不也是,都不瞞你?”就如哄小孩子般勸說著。見他還是緘默不響,仍不願放棄,繼續循循善誘,道:“究竟是愛呢,還是不愛呢?說不定楚小姐死後一直有個遺憾,就是沒能聽到你親口說一句愛她?難道你連這個渺小的願望都不想滿足,要讓她帶著遺憾,到另一個世界裡永世沉淪?咳,或者,你臉皮薄,什麼情啊愛啊的,說起來肉麻無比,那你就告訴我,是一個字,還是兩個字?”
江冽塵給他苦勸不過,而回首想來,即使對自己的內心,也從不敢光明正大的說一句愛她。假如能出口一次,倒也痛快。可他長年受顏面所困,自尊作祟,話到嘴邊,仍是說不出來,最終冷笑一聲,接過酒盅一口喝乾,深深俯下頭,臉上一片蒼茫苦笑,道:“隨你去想了。本座我不會否認。”能說出這一句,在他已然是最大讓步。
玄霜對此也已知足,不禁拍手大笑,道:“太棒了!你終於承認了!你果然是愛著楚小姐的!我終於讓你說出來了!”仍在自娛自樂,一邊搖頭晃腦,發出各種尖聲怪笑,同時雙手交替,拿起酒盅,一杯又一杯的灌了下去,笑道:“想套你一句話,差點累掉了我半條命。上次對付福親王那批死士,除了吆喝得累些,也不過是三言兩語,他們就坦白招了,哪像你這麼折騰?”連著大喘幾口氣,道:“說真的,我第一次發覺,原來你很像我最近認得的一個人他叫上官耀華,是福親王的義子,皇阿瑪賜他封號為‘承’。他以前的身份,我答應過幫他保密,不能講的。不過他也沒你這麼麻煩。恭喜你啊,到底還是贏了。”
江冽塵挑了挑眉,冷笑道:“你說是誰?上官耀華?哼,你不知算了,到時候你自會懂。等過得幾天,帶我去見見他,如何?”玄霜原本只是隨口一提,沒料到他竟會反應如此之大,而從中偏又看不出是好心還是歹意,嚇了一跳,忙道:“你見他幹嘛?他跟你井水不犯河水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兄弟,方才又剛答應了:‘從此做我的小跟班’,你不能害他!”江冽塵道:“你的跟班?笑話!他還真是沒出息。”
玄霜道:“做我的跟班不好麼?我是未來的太子爺啊,等到登基為帝,上至滿朝文武、下至黎民眾生,哪個不是我的跟班?也談不上他怎麼不長進。喂,我說了你不能害他,你快點答應,快啊!”江冽塵目光冰冷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