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大發脾氣?脾氣也是你配發的麼?這算什麼?向我示威不成?簡直是發了瘋魔!好端端的砸什麼東西?以為王府的錢都是天上落下來的?你要是有什麼不滿,乾脆捲鋪蓋給我滾出去!”
上官耀華滿臉羞愧,道:“義父,都是孩兒一時衝動打碎的器物,全記在我頭上,由我補償就是。”福親王怒道:“本王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你使的銀兩,全是每月到賬房上支付的,還不是本王的錢財?你拿什麼來賠?就算把你賣了,又能值幾個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是慣得你愈發無法無天了!昨晚上你有模有樣的出門執行任務,不知幾時就偷溜回來啦?你主意見長啊?是不是!本王看重的倒不是這些個不值錢的茶杯,是你這副目中無人的囂張態度!凌貝勒前幾日真正遭了邪祟,人家也僅僅造害自己,毛病比你輕得多。他好心來看你,你就給他看這個怪物模樣?養了你這個兒子,把本王的臉也要丟盡了!上次閉門思過,看來是全然無效?”他在皇上面前,滿打滿算的計劃功虧一簣;隨後在玄霜處也不知碰了多少個釘子,以他的氣性,早已是怒發如狂。憑著僅剩的一點兒涵養強忍著。最終見到王府中鬧得一團糟,造事的還是這倒黴兒子上官耀華,再想到自己的底細都給別人看得一乾二淨,唯獨派她去查程嘉璇的過往身世,始終也得不著個好訊息回稟。忍耐已達極限,終於找了這個出氣筒。直是前所未有的失態。
第三十二章(9)
玄霜在旁站立,也受到不少餘勢波及。通常各人即使發火,顧及著外人在旁,也總該為避諱而稍作收斂。此時福親王就當著他的面,也敢大發雷霆,究竟是對他不見外,還是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看到上官耀華給他罵得灰孫子一般,仍是一句話也不敢還口,一副可憐兮兮的慘象,只好上前打圓場道:“王爺,氣大傷身,您先消消火。誰還沒有個手滑的時候?誰又沒有發脾氣的時候?剛才您不也正在發火麼?有了火氣,就該慢慢冷靜下來,不是找旁人撒氣,這是貴為皇室宗親,所應有的胸襟、氣度。假如皇阿瑪一生氣,就到民間抓幾個人來殺了,那還不得天下大亂?做父親的,應該關心兒子,真正瞭解他心中所想,怎能還未了解青紅皂白,就罵得人家狗血淋頭?就算真是失手打爛了茶杯,一個茶杯值得多少錢?堂堂福親王府,還怕短了這一個茶杯?假如是前朝古董,早應束之高閣,您也捨不得拿來喝茶罷?再說了,難道身為王爺您的義子,還及不上一個茶杯?若是如此,龍生龍鳳生鳳,對您自己的價值量度也不好。小侄可都是為您著想,看在我說得口乾舌燥份上,原諒了他罷,大不了這幾個茶杯的錢,我賠給您。”說著走到一旁,將倒地的桌椅紛紛扶起,再趁機教導道:“做事就該著眼於尚能挽救之處,執著於已損事物,它也不可能自己復原。”
福親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道:“凌貝勒,你不要動。這逆子自己闖的禍,叫他自己收拾!你是本王的貴客,給你看了笑話已是不該,怎能再叫你出錢相賠?”玄霜笑道:“無所謂啊,反正也是閒得慌。不過我知道,王爺您‘一直’公事繁忙,咱們也不耽擱,你還是快去忙罷。我跟承王殿下在這裡聊幾句天。”福親王看這情形,也真不願意再待,道:“好罷,你們談著,本王把地方騰給你們。”說著又向上官耀華喝道:“你瞧瞧人家,小小年紀,多懂事!你這逆子虛長他幾歲,簡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說著一甩袍袖,憤憤離去。
上官耀華雙拳握得格格直響,恨恨道:“有什麼有什麼了不起?跟那傢伙一樣的混蛋!連他也要對我客客氣氣”一邊罵罵咧咧著,順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去。玄霜就近坐上了桌子,笑道:“聲音輕些,給他聽見了,又該給你大談孝道。你熬得住,我都受不了。”雙腿來回晃盪著,輕踢面前椅背。道:“剛才是我及時幫你解圍,也不謝謝我?怎麼,看到我不高興麼?”
上官耀華有些困惑的看了看他,皺眉道:“凌貝勒?你你正常了?”
玄霜又氣又笑,道:“我幾時不正常過了?前幾天是有意裝瘋賣傻,來刺探我皇阿瑪心意。怎樣,我扮得挺成功罷?所有人都給我騙過去了,還以為我是真的中了邪。”
上官耀華哼了一聲,道:“你也別太自滿。什麼騙過所有人,我看是大多數人都不信。還有什麼多此一舉的做法驅鬼,我都瞧見了,最後竟說得出‘當不成太子,就與居所風水犯衝’,簡直瞎扯得一塌糊塗!場上都拿你當小丑看待,只有你還不知。我說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玄霜懶洋洋的笑道:“喂,喂,你跟你義父使氣,別拿我撒火啊?那也不是我的錯,都是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