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也未能倖免,你現來裝什麼傻,充什麼愣?”暗夜殞傲然道:“彭長老?誰啊?不認得,路邊四面亂竄的臭叫化子,我看了就心煩。”紀淺念笑道:“隕星郎,你這麼說可就顯得不夠大方了,叫化子要不是屋裡窮得揭不開鍋,也不會出來行乞,手頭偶有富餘,合該慷慨解囊,稍施薄濟。”暗夜殞冷哼一聲,道:“難得紀教主大發善心,算那群卑賤之民有福了。”
俞雙林怒道:“小魔頭休得張狂!今日我就叫你對得起你的名字!”紀淺念插話道:“他怎麼對不起了?‘隕星郎’這名字是我取的,你敢說不好聽?咦,說來我就奇了,俞長老,你想跟隕星郎動武,手裡何必握了只蜈蚣?它就算腳再多,也生不到你的腿上,幫不得你逃之夭夭啊。”俞雙林不懂這妖女說什麼瘋話,驀覺手心一陣毛茸茸的異樣,攤掌平視,掌心果然是一隻仍在蠕動的大蜈蚣,上身半綠半黑,尾部呈深紫之色。歷來色彩鮮豔之物毒性最強,而這種蜈蚣見所未見,毛骨悚然,又沒利器及時砍斷手掌。圍觀的都擔心蜈蚣爬到自己身上,散亂一團。楚夢琳“呀!”的一聲驚呼,躲在暗夜殞身後,拉起他衣袖遮住雙眼,叫著:“好惡心!”紀淺念不悅道:“亂說什麼?這是本教‘五仙’之一,可比你好看多了,真是醜女善妒。”江冽塵道:“話不是這麼說,你要想讓殞堂主愛上這隻蜈蚣,那可有些難度。”紀淺念見自己的話終於得到江冽塵回應,笑得合不攏嘴,袖中放出一股紅煙,瞬間擴散,瀰漫了整個武臺,壓低聲音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撤!”
好一會兒煙霧終於散盡,場上已不見祭影教諸人影蹤。胡為顫聲道:“大大人,他們跑了!”那將軍怒道:“半點不頂用的東西,如此不濟事,還不快追?”胡為連聲答應,隨那將軍率著清兵也走得乾淨。正派群雄面面相覷,絕焰先請示道:“盟主?”陸黔道:“且不忙叫,李師侄是否我等盟主,尚有待考量。”絕焰看李亦傑已然物我兩忘,對外界恍如無知無聞,連眼皮也不眨動一下,轉向通智道:“通智大師,接下來大夥兒是同去追敵,還是再作計議?”
通智半閉著雙眼,大拇指緩緩撥動念珠,仰頭嘆道:“這群官兵實是欺人太甚,魔教逆黨又狼子野心,設此毒計,要將我等一網打盡。內憂外患兼擾,百姓何時方能安享太平?阿彌陀佛!”陸黔道:“我佛慈悲。那是在場每位豪傑心願,英雄男兒學武,不就是為有朝一日報國盡忠,一展宏圖?通智大師,您若真想救黎民於水火,現就有一大好機會擺在眼前,但看您是否甘願舍小利而全大義。”通智道:“陸掌門扣的好大一頂冠冕,老衲假使處理不當,只怕要背上個千古罵名了。”陸黔暗喜,道:“人所共知,殘影劍、斷魂淚為武林至寶,卻不知如何發揮其功用。晚輩斗膽請大師取出圖紙,公諸於眾,大夥兒同心獻策,其效利可斷金,何愁謎題不解。”
英雄大會比武落敗者,人人心有不甘,均想一睹圖紙真貌,此刻都歡叫起來:“是啊,通智大師,拿出來開開眼!”“盟主一時半刻不清醒,我們等他,一年半載不清醒,難道也一直等下去?”“三個臭皮匠,還能頂個諸葛亮。此地這許多人的腦子,總比盟主他一個腦子管用些罷?”孟安英一聲冷笑,道:“盟主之戰是誰勝了?是我徒兒!圖紙已歸其私有,他沒清醒,論嫡系沾親帶故,也是由我這做師父的代觀,有你們什麼事?”陸黔聞言,口中突然“嘿嘿嘿”的連聲怪笑,孟安英怒道:“你笑什麼?”陸黔笑得起勁,又是“哈哈哈”的大笑三聲,笑得前仰後合,末了還假意抹了抹眼角,笑道:“好笑啊好笑,笑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發你的十八載春秋大夢,無恥之徒我見得多了,但要無恥到孟師兄這情狀,那才真算獨具一定火候,讓小弟大開眼界,佩服佩服!了不起,了不起。”
崆峒掌門也笑道:“我說孟兄,你確是該好生反省一番。連陸掌門如此武林敗類,對你所為尚且看不過去,無恥之尤,足可想見。你當著天下英雄的面,數度變更李師侄門戶,他後生晚輩,受敵人花言巧語所惑,一時不察,結交了匪類,你未引他走向正道,卻忙於獨善其身,不聽他懺悔,說他不是你的弟子,這一忽兒又是了?你剛給他灌下迷魂湯,吞沒了他的秘笈,就逼他吐出湯藥,現又賊心不死?”陸黔介面道:“好比你養了只不會打鳴的母雞,某日突然成了金雞,你拔下它滿身毛髮,將它丟到曠野中喂狼。次日聞得一名獵戶偶獲此雞,雞又下了金蛋,獵戶憑此發家致富,你就沒皮沒臉,喜孜孜的前往抱回?”崆峒掌門忍俊不禁,幸災樂禍道:“孟兄,你就爽爽氣氣擱下句痛快言語來,這李師侄到底是不是你的徒兒?”孟安英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