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迷昏了強行帶走。”見陸黔忸怩不動,勸道:“快去呀,況且陸師侄年少英俊,哄哄她還不是得心應手?”陸黔暗罵:“老狐狸!”但這頂高帽扣下倒也頗為受用,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仔細將衣衫整頓妥帖,理順了頭髮,才走到楚夢琳身側,乾咳一聲道:“唔姑娘,在下始終念念不忘姑娘救命之恩,今日相遇當真是巧得很,不知姑娘何以孤身在此?”
第十一章(3)
楚夢琳向陸黔斜睨一眼,想起他是那名奉令‘保護’自己的崑崙派叛徒,沒好氣的道:“這叫做‘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那般意境,料你也是不會懂的。”陸黔在她對面坐下,拿起酒壺緩緩斟了一杯,笑道:“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在下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著一飲而盡,他本想取‘對影成三人’之句,但若對方會錯了意,卻似輕薄調戲之語。楚夢琳嘴角微微牽動,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眯縫了雙眼道:“喂,你老實交待,用這些話騙過幾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啊?”陸黔道:“天地良心,在下所言句句真心,發自肺腑。一見你這般國色天香的美人,立願傾世間所有,想同你多說一句話,引你多看我一眼,如能見紅顏一笑,‘即死可矣’。在下對姑娘一刻也拋不開,放不下。你要去哪裡,我均願做護花使者,相伴左右。”
楚夢琳冷哼道:“油腔滑調,也不覺肉麻。你幹麼總將我比作花?花期一盡,總是要凋零的。”陸黔笑道:“花謝仍有再開之日,有道是‘今年花勝去年紅’。”楚夢琳嘆道:“再怎樣好看,卻也不是去年的花了。”陸黔笑道:“那末我說姑娘曜如日月之暉,歷千秋萬載而不朽也。”楚夢琳不願再聽他貧嘴,打斷道:“你離開潼關後不久,五仙教教主紀淺念親來軍營,她說只有得到一張圖紙才能真正解開斷魂淚之謎,任務也才完成得漂亮。又私下告訴我,圖紙被少林方丈的師弟通智帶到英雄大會,要給勝出者為賞。其實她也不是想幫我,只不過要趁亂借刀殺人。但我可沒她紀大教主名聲響,到時又有誰屑來理會我一個小小女子?”
陸黔聞言大喜,道:“你也要去赴英雄大會?那真是不謀而合了!”楚夢琳翻個白眼,道:“旅途寂寞,有人同行倒也不錯但你能保證這一路乖乖聽話,對我的吩咐絕無半分違拗麼?”陸黔忙道:“在下沒別的好處,唯獨勝在聽話。”楚夢琳冷笑道:“我看是勝在多話。那就先向你說說我的規矩,我要坐騎,你當馬兒;我要看戲,你扮猴兒;我要吃飯,你做廚子;我要花錢,你付銀子;我要練劍,你當靶子。都做得到麼?”她每說一句,陸黔均道:“無妨。”直到“靶子”一說,聽得膽寒,但轉念想她或是要自己陪同切磋武藝,總不見得將隨從一劍殺了,也點頭應允。楚夢琳道:“好,那我這便要去了,你自己快跟上來。”崆峒掌門坐在一旁,運起內功將二人對話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為陸黔今後命運暗感好笑。
楚夢琳刁蠻任性,喜怒無常,與江冽塵共同執行任務時還有所收斂,不敢過於放肆,但對陸黔卻是大發小姐脾氣,隨意支使,當真是將他看作奴僕也不如。又逼其做下許多前所未有的荒唐古怪之事。有次是在迎親佇列中搶奪花轎中新娘子的珠玉釵,有次是參加城中吃包子大賽,撐得生不如死之際,她又自誇“善解人意”的端來一杯涼茶,喂他大口灌下,飲入竟是燒酒,胃裡立時如火燒灼,痛得滿地打滾。陸黔為人素來謹慎,尤擅看人臉色,常被人誇行事得體。但與楚夢琳在一起,被迫胡鬧,幾乎將一生的白眼奚落都挨盡了。這一日她忽又興起,要陸黔換上一件青樓女子穿了也嫌妖豔的長袍,隨她去招搖過市,搬運雜物。臉上稍現委屈求懇之色,楚夢琳便叫道:“看清楚這繡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到底換不換?”陸黔無奈道:“我換,我換。唉,殞堂主,兄弟今日方能理解,是何種遭遇讓你養成了這種性格。”楚夢琳瞪眼道:“你在嘀咕什麼?”陸黔嘆道:“我說和你多待幾日,我早晚會成為第二個‘殘煞星’。”楚夢琳笑道:“你要像我殞哥哥一般厲害,那還是趁早超生,等下輩子罷!喂,你快些換,到時去替我僱輛騾車。”陸黔愁眉苦臉的道:“要騾車幹什麼?你要是覺得咱們腳程慢,直接騎馬不好麼?”楚夢琳道:“騎馬會累得慌,你懂是不懂?或者你揹我也成啊!”陸黔心想以這身打扮與人接觸,勢必再遭指點奚落,實是拉不下臉,賠笑道:“你要坐騎,我做馬兒。”說著蹲下身讓她伏好,只走些荒僻無人之處。
行了幾個時辰,來到個依山傍水的所在,清風拂面,頸後佳人呵氣如蘭,陸黔一陣心神盪漾,但這好心情未能維持多久,就聽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