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高傲之象,道:“把門給我開啟,我要出去。”
那教徒不卑不亢的道:“右護法,夜深露重,您還是早些回房休息罷。我教中從無深夜差遣辦事的慣例。”語氣雖還恭敬,話中之意卻已極是明顯。
南宮雪強作鎮定,冷哼道:“好,我就告訴你,說出來只怕嚇死了你。是副教主命我去辦事,極端緊要,不可隨意透露。那是十萬火急之事,因此才叫我深夜動身。萬一耽誤了時辰,你擔待得起麼?恐怕再生十個腦袋也不夠砍!還不快給我開門、讓開?”
那教徒躬身道:“受命在身,還望右護法海涵。請您出示副教主手諭。”南宮雪心裡微微一慌,面上神色卻依舊未改,道:“什麼手諭?我怎地不知?副教主給我命令之時,從未提起過什麼手諭。”那教徒道:“凡是下屬出門辦事,或是出入教中禁地,都需得經過教主手諭,才能通行。這規矩還是副教主親自定立的,怎會帶頭不遵?如此說來是你在說謊了?說!這深更半夜,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幹什麼?”
南宮雪心下叫苦不迭,暗道:“玄霜啊玄霜,你好端端的,偏去定立那一條該死的規矩幹什麼?什麼手不手諭的,又有什麼要緊?”只因新近教中奸細甚多,江冽塵有意徹查,一時卻不大抽得出時間。玄霜看在眼裡,便在暗處替他施計,這才有了一系列的規矩。
那教徒料定右護法居心叵測,甚至懷疑她並非右護法本人,而是敵人易容改裝,混進來的。這還了得,立即張口大呼。南宮雪一掌劈出,此時既已到了萬不得已之境,唯有先一步將他擊暈,再迅速逃脫。沒想到這金蟬脫殼之計竟進行得如此艱難。然而手掌抬起,僅一瞬間,一旁便響起了玄霜的聲音,冷冷道:“確是我命右護法出外辦事,憊夜啟程,你還有什麼懷疑?怎麼,莫不是要連我也一併查問?”
第三十七章(15)
那人見了玄霜,再不敢如前番囂張。畢竟在血煞教中,江冽塵曾提起“見副教主,如見本座親臨”,這孩子在教中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不敢貿然得罪,但還記著自己職責,道:“可是副教主,您不是立下規矩,出入下屬,全要經由手諭驗證,才能放行?”玄霜道:“規矩是我定的,我有權更改。況且你似乎有些耳背,我說過的是尋常下屬需經驗證,他是本教的右護法。身份大不相同,憑你也還不配攔他。怎麼,再不讓開,真想鬧到教主那裡去?你以為,你這叫做盡忠職守,便是佔了優勢?錯了,教主更讚賞的是隨機應變,只會嫌你冥頑不靈。我們有一樁大事要做,比你們的一切都大得多。萬一耽擱了時辰,罪過全由你背!”那教徒忙應著“不敢,不敢”,一邊取出鑰匙,開了大門。
玄霜道:“他對附近地形不熟,我送他一送。如何,你有意見沒有?”那人匆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恭祝副教主一路順風。”說著熱心的牽來兩匹馬,扶著兩人騎了上去。
玄霜望了望身邊的南宮雪,兩人初時速度都很是緩慢,似是當真在草原上遛馬一般。直等距教中總舵遠出段距離,才道:“喂,你終於打算聽我的話,儘早離開了?”
南宮雪如夢初醒,大力搖了搖頭,道:“不,不是的,我並不是落荒而逃”玄霜介面道:“是通風報信對麼?攻打遼東的訊息,你打算通報給平莊主還是武林盟?”南宮雪道:“此事對平莊主而言毫無意義,只是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許多條無辜的生命,僅因七煞魔頭野心,便就此歸於塵土。”玄霜哼了一聲,道:“你又怎知那訊息定然是真?萬一我師父疑心到你,有意借這法子試探,你豈不是自找漏底?”南宮雪道:“那麼,你告訴我,那訊息是真的麼?”
玄霜一時語塞,按理說來,教中事務不論大小,江冽塵都不會瞞他,這也讓他真正感受到一份“副教主”的尊榮。但南宮雪身份一事,關乎私交,假如他看出,自己確是有意替她遮掩,那更是會連他也一道瞞進。少不得心煩意亂,道:“我也不知道!拿下遼東,對他確實有利,只是”通常說來,江冽塵待人苛刻,今日待南宮雪卻忽而如此優厚,實在不是個良好預兆,倒以笑裡藏刀居多。皺了皺眉,勒定馬韁,同時將南宮雪韁繩也一併拉住,道:“還記得你的提議麼?留著正派細作的口,藉以通傳情報。他想剿滅正派都不必深思熟慮,自有你來給他提供便利他完全有可能,默不作聲的實行這計劃”
南宮雪嘆一口氣,道:“我明白此事來得蹊蹺,但我卻不敢拿千百條人命作賭”如果正派當真滅亡,所牽連到的就不僅是千百人而已,這個變故卻是她始料未及,也是從不敢深想的。過了一會兒,玄霜自嘲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