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才與她拜堂成親。當時道賀聲不絕於耳,喜酒一杯杯的敬過。上官耀華雙眼始終狠狠瞪著,直等最後回房,眼中已然滿是鮮紅血絲。平若瑜嚇了一跳,剛想上前替他寬衣解帶,安慰一番,上官耀華便將她手臂一把揮開,接著用力扯下腰間花團,順帶一手甩脫喜袍,轉身而去。接連幾日,不但未肯同她圓房,就連同房也不肯妥協。平若瑜獨自在紗帳後默默垂淚,第二天面對福親王與平莊主詢問,卻還得強作歡顏,故做嬌羞。而上官耀華今日倒有種自暴自棄之心,暗道:“你不是看中我待人冷酷麼?那好,索性我就比天下最雞婆的女人更碎嘴幾分,瞧你還會不會喜歡?最好激得她火起,治我一罪,你總不能跟一個待罪之徒長久廝守,這便轉去另覓前程去罷!”抬起眼皮,淡淡開口道:“‘盤問’一說不敢當。幾時接戰,幾時行動,就請你示下。”
沈世韻道:“各位都是同一條戰線的朋友,本宮自然相信你們。至於魔教,總是心腹大患,一日不除,則朝野上下永無寧日。那群亂黨賊子,直有如除不盡的野草,搗毀老巢,仍能‘春風吹又生’。若想徹底剿滅,還須費一番功夫,真正連根拔起”門前忽然傳來一聲冷笑,語氣輕佻的道:“說得好,當真精彩!韻貴妃,繼續說下去啊,本座正想聽聽,事成之後,你要如何對付我們這些魔教亂黨?”
第三十八章(29)
沈世韻一驚,眾人視線同時向門外轉去,就見一個黑衣人倚壁而立,雙手抱肩,態度滿是輕蔑。李亦傑一見此人,滿腔怒火“騰”的一聲燃起,不理沈世韻攔阻,“嗖”的一聲閃身到了他面前,咬牙切齒道:“七煞魔頭,你作惡多端,還敢到吟雪宮來送死?你殺我師父,辱我師門,今日便要你償命!”猛然拔劍出鞘,劍尖直指向他面門。江冽塵冷笑道:“這是做什麼?嫌本座近日太無聊,特地安排了猴戲來看?”沈世韻一言不發,面上笑容卻是藏也藏不住。李亦傑恨恨道:“死到臨頭,不知悔悟,還敢口出狂言你再不拔劍,縱然是手無寸鐵,我也不跟你客氣!”江冽塵道:“自作多情,哪個跟你客氣來著?”
南宮雪看不得李亦傑吃虧,同時拔劍,與李亦傑並肩而立,道:“狗賊,你害死我們師父,此仇不共戴天!”兩柄劍光絞在了一處,只等再度施展“雙劍合璧”。江冽塵淡然掃視一眼,全然不以為意,冷聲道:“本座今日是韻貴妃的客人,滾開!”抬袖一揮,李亦傑與南宮雪的長劍偏離兩側,同時向旁跌出數步。江冽塵冷笑一聲,徑由現出的道路行入。神色高傲,步履緩慢,就如謹慎防範,唯恐踩死了一地螻蟻。那一群武林老者怒目相視,脾氣差的已長身站起,只待向他喝罵。
沈世韻起身離席,笑臉相迎,態度可說與方才對待李亦傑有天壤之別,道:“七煞聖君大人,您肯賞臉大駕,當真是令我吟雪宮蓬蓽生輝啊?外間裝飾,全是為您而設,您覺著如何?”李亦傑回想前來吟雪宮一路,各處果然都是刻意裝飾過的。當時還想向隨行使者打聽,最終見他無意開口,也就作罷,想不到竟是為這個魔頭所設。江冽塵冷冷道:“本座又不是第一次到你吟雪宮,用得著如此隆重?一年前你說彈琴唱曲,最後暗藏殺著,對你笑裡藏刀的把戲,我可沒忘。”沈世韻賠笑道:“那是小妹年輕不懂事,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啦。李盟主無知不懂,待我慢慢與他分說。”江冽塵道:“你愛向誰解釋,與本座何干?哪來的這許多廢話,趁早給我閉嘴。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將魔教斬草除根,嗯?你想怎麼做?再培養一個叛徒麼?這一回該輪到誰喪身火海,屍骨無存了?”
沈世韻臉上掛不住,訕訕道:“那是安定人心之計,當不得真,我哪敢真同您為敵呢?”走前幾步,小聲道:“這許多人看著,你就不能給我一個面子嘛?”江冽塵見她語氣輕柔,表情也是含嗔帶怨,嬌弱可憐。他自是不會為這色誘所惑,倒也有心看她弄什麼名堂。冷笑道:“面子?哼,好啊!先幫我一個忙,成不成?”沈世韻匆忙點頭,盡是受寵若驚的欣喜。江冽塵同時放低聲音,道:“勞煩你今後儘量化淡妝,用不著將自己弄成現世女鬼。憑這火候,還嚇不倒我。”沈世韻笑容一僵,向旁讓了讓,道:“江聖君,請坐。”每一字幾乎都是從牙縫間擠出。所指之處,正是從方才起便空出的主人席位。
一名老者更是怒氣大盛,道:“你你這小子”江冽塵充耳不聞,冷冷掃過沈世韻一眼,抬手便將她撥開,就如推的不過是一隻稻草人。腳步在上官耀華面前停下,道:“上官兄,咱們好久不見,別來無恙。”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同時伸出一隻手,居高臨下的橫到上官耀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