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少婦,更不可輕視。
心念間,褐衣少婦已託著三個粗磁茶碗和一個茶壺走出來,一面放在桌上,一面謙和地說:“山野之地,無茶待客,權以松子解渴,三位將就喝吧!”
說罷,即為飛鵬三人,每人斟了一碗。
飛鵬、宜君和媛媛,同時欠身感激地說:“這位姊姊太客氣了!”
說話之間,趁勢細著碗內茶水,色呈淡綠,絲絲清香,看不出有何異樣。
這時褐衣少婦已坐在寢室門口的一張木凳上,望著飛鵬三人,含笑問:“三位仙鄉何處?怎的會迷失了山路?”
媛媛搶先一指飛鵬和宜君,笑著說:“他是小妹的夫婿她是小妹的同室姊妹,我們由臨縣去文水,由於馬驚,才迷了山路!”
褐衣少婦會意地點點頭,淡淡地問:“你們的馬呢?”
媛媛故意左右望了望寢室,佯裝不解地問:“妹姊這座屋是朝南吧?”
褐衣少婦文靜地點點頭,說:“是的,偏西南!”
媛媛略微想了想,說:“大概是留在東南峰角下的山谷裡面。”
褐衣少掃驚異地問:“你們怎能把馬丟在那裡不管?”
媛媛故作無可奈何地笑著說:“命都不保了、要馬作什麼?”
褐衣少婦聽得神色微微一變,但她隅即笑著說:“你這位夫人也是一位豁達之人!”。
媛媛見少婦稱她“夫人”,嬌靨不由一紅.趕緊笑著說:“哪裡哪裡,稍時雨停、還要請姊姊指給我們一條出山之路!”
褐衣少婦一聽,立即轉首看了一眼屋外的滂沱大雨,柳眉一皺說:“現在天色已經黑下來,看情形今夜你們勢必要宿在寒舍了。”
說此一頓,突然又以爽朗的聲調,指了指已經切好蔬菜的青衣少婦,笑著說:“不礙事的,我與箐妹也是同室姊妹,我們可讓給三位一張床睡。”
媛媛和宜君聽說讓給一張床床,不由嬌靨又是一紅,兩人芳心同時怦怦
就在這時,驀見院前的竹籬小門猛然一開,飛身縱進一個渾身淋漓,抱頭遮雨的布衣壯漢來!
褐衣少婦一見,倏然立起,急向屋門迎去,同時關切地急聲問:“大柱哥,你怎的冒雨回來了?”
布衣壯漢一面奔進屋內,一面急聲說:“天師有法旨下來”
話來說完,也迎向屋門的青衣少婦,急忙嗔聲說:“家裡有客人,你胡說些什麼?”
正在擦拭頭臉上雨水的布衣壯漢一聽,脫口一聲輕“啊”頓時望著已經由椅上立起來的飛鵬三人,愣了。
飛鵬立即拱手,謙和地笑著說:“貿然前來打擾,甚感不安,在下雨停即走”
話未說完,褐衣少婦已急忙向壯漢解釋說:“他們正下雨時跑進來,迷了路,馬還放在下面山谷,人家不會在我們這裡住的太久,最多明天就走,我已與他們倒茶了,快上前見見那位小俠!”
飛鵬見褐衣少婦在最後還特地談到“茶”,因而斷定茶中必有蹊蹺,於是迅即看了媛媛和宜君一眼。
這時見褐衣少婦稱他“小俠”,立即謙和地說:“不敢不敢,在下雖佩寶劍,只是人山防身之用,在下並不會武功,倒是賤內略知皮毛、”
說著,伸手指了指商媛媛。
身穿一身猩紅勁衣短劍氅,背插商耀南仗以成名斑銀劍的商媛媛,立即向著布衣壯漢微一欠身。
同時,這才看清布衣壯漢,年約三十一二歲,生得虎眉朗目,高鼻方口,身材也極魁梧,一望而知是個不善智謀的人。
布衣壯漢雖經褐衣少婦解釋,但仍未改變友善態度,僅放緩了聲調說:“我家裡只有兩張床鋪,不能留你們住宿,雨停了你們還是快些走的好!”
說話之間,緊皺虎眉,似是有著極重要的心事。
兩個少婦一聽,立即無可奈何地看了壯漢一眼。
飛鵬根據壯漢說的大師,斷定極可能就是妖道法旨想必是交代下來的重要事情。
這時壯漢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反而覺得壯漢不失為是個心地淳厚,性情爽直的人,於是拱手一笑,說:“當然當然,稍時雨停,愚夫婦立刻就走。”
說罷落坐,立即示意宜君和媛媛飲茶。
布衣壯漢一見飛鵬三人飲茶,似欲阻止,但終於沒有開口,低著頭急步走進寢室內,想是去換下被淋溼的衣服。
茶一入口,飛鵬立時驚覺有異,但他仗著優曇仙花的靈氣,和高深的功力,仍然嚥了下去。
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