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將盧滄客說得心癢難騷,忙不迭地叫倚紅與偎翠準備出發隨行。
倚紅笑道:“我們出遠門也得打點一下東西,再說方大姊她們馴馬把衣服都弄髒了,也得洗個澡,換身衣服,何況爺自己也要出門,也得作一下準備,婢子們不在了,這兒找誰來招呼,您也得安排一下!”
盧滄客忙道:“不錯!不錯!我的事還真多,不能說走就走。這樣吧,你們侍候四位沐浴更衣,自己也打點一下,趕在黃昏日落之前出門,我還要到城裡去一下,到時候也不再送行了,會晤匪遙,我就在此告別吧!”
語畢拱拱手,又吩咐了兩個女子一陣,告訴她們該帶些什麼東西,向大家寒喧客套幾句,就匆匆地先走了。
江夢秋道:“盧先生出門要到城裡去做什麼呢?”
二女微笑不言。
方梅影道:“你們今後是我的人了,我已將你們遣去侍奉江兄弟,他就是你們的新主人,對他的問話,你們應該從實答覆才對。”
二女怔了一怔,倚紅道:“方大姊!出了望山莊,我們一定唯命是從,但在這個地方,我們還得忠於故主,公子的問題是主人最嚴禁道及的,我們等出發後再回答各位行嗎?”
江夢秋忙道:“我只是隨口問問,既是有不便之處,你們就當我沒問,也不必回答了。”
方梅影一笑道:“我很喜歡她們這種實事求是的態度,才故意擠擠她們的,其實那個問題,我就能回答,不必為難她們,盧先生雖然不出門,對天下武林動態十分清楚,自然有他一批耳目遍佈天下,他被我的話引起了興趣,靜極思動,自然也要有一番佈置,不能盲目瞎闖,所以他現在急著去指揮手下人前途安排了。”
倚紅愣然道:“大姊真是不愧為女諸葛。”
方梅影一笑道:“如果我不行,還敢要你們嗎?幸虧我們與盧先生結成了朋友,不會使你們作難,萬一不幸將來有一天我們要跟盧先生結下了怨,你們先把立場想想清楚,到底是站在哪一邊,出了門就不能反悔了。”
倚紅沉吟片刻才道:“我們是大漠上的人,只有一個信條,跟著誰就忠於誰,真有那一天,我們自然跟大姊呀!”
方梅影手指江夢秋道:“不是我,是他。”
偎翠堅毅地道:“我們矢志於江公子,信守不渝,除非公子又將我們轉贈給別人。”
方梅影笑道:“大概不會了,他肯我還不肯呢,如果他不要你們,你們就回到我身邊來。”
倚紅道:“但憑大姊吩咐,反正我們總沒有自主的。”
江夢秋不以為然道:“這是什麼話,人又不是貨物!”
方梅影一笑道:“這是她們的習俗,你扭不過來的,正如我叫你別孝順父母一樣,你能做得到嗎?”
江夢秋道:“話不能這麼說的。”
倚紅道:“在我們說來,就是這麼回事,我們從小被售作家奴,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誰,在我們一生之中,就是以服從效忠主人為天職,只希望公子垂憐我們,別再把我們轉贈出去,使我們有著太多的主人,就是我們的幸運了。”
言下微帶一絲悲愴之色,江夢秋不禁激起俠義之心,慨然道:“我恢復你們的自由好了。”
倚紅苦笑道:“謝謝公子,但我們已經養成習慣,必須倚人而生,公子這麼一來,等於是要我們活不下去了。”
江夢秋正待開口,方梅影一笑道:“好兄弟,世界上的事你懂得太少,有很多道德規範,不是以你的看法為準則的,正如吃飯一樣,你吃的東西是五穀米糧,牛卻是吃草的,你把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拿來餵牛,它未必喜歡,甚至認為是苦事,對牛而言,草才是最好的食物。算了,去洗澡吧,讓她們侍候你,可別再自己洗衣服了。”
兩個女子擁著江夢秋走了。
方梅影在後面灑脫地大笑。
崔妙人一皺眉頭道:“大妹,你似乎太捉弄他了,那小夥子雖是好脾氣,性情卻倔強得很,你不該如此對他的!”
方梅影一笑道:“我曉得他很倔強,也很傲,在黃山時,辛不第只稍微對他不禮貌一點,立刻就碰了他一鼻子灰,陸仙遊在他面前倚老賣老,也碰了個軟釘子!”
崔妙人道:“那你為什麼要這樣捉弄他呢?”
方梅影笑道:“大姊!我說句很放肆的話,你千萬別生氣,你雖有情狐之名,卻仍然寂寞至今,連一個知心的人都找不到,你考慮過是什麼原因嗎?”
崔妙人臉色微微一變道:“怎麼扯到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