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唯一變化的,是其日益的強大以及完全的失去了自我。就在三人心驚膽戰於天下最牢固的鎖鏈即將鎖不住怪物時。顧卿的兒子,顧炎,闖入了無憂谷禁區,闖入了怪物的世界,神奇的,怪人在小小顧炎的靠近下,狂躁收斂,掙扎出少許的清醒。
再後來,是套著希望外皮的絕望。他們發現怪物的神志不清與其體內亂竄地內力相關,亂無可亂,唯一的出路似乎只有使其歸順。於是希望寄託在了唯一能靠近怪物的小小顧炎身上。人雖未徹底清醒,卻也獲得了喘息,不復瘋癲與狂暴,可短暫地效用卻讓顧炎付出內力消耗的代價。從此,如飲鴆止渴,不停的修煉,不停的治療,大長老三長老相繼將自己一身修為傳給了顧炎後不久辭世。可問題依舊存在,甚至越發不受控制,顧炎,亦一次次在阻止其發狂中受傷。
近二十年來,顧卿想盡辦法延請名醫名士,卻又小心翼翼的封鎖訊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腥風血雨。然而,在一次次面臨絕望後,孤立無援的顧卿終於無法再顧忌那許多,正如顧炎所言,若當真能被邪魔歪道所控制,也不失是一種希望。
於是,驚聞真相的無憂谷中人終於體會到了他們谷主這三十年來所面臨的憂懼。在生死恐懼面前,權勢利益似乎已不再那麼重要。更是有了,對於傳奇“逍遙神醫”的殷切期盼與熱情歡迎。可惜,他們迎來了的,是冷麵煞醫。
67。日月星辰
夜,註定是無眠夜。
在屈辱與恐懼中煎熬了一夜的眾人,於第二日清晨再一次迎來了無憂谷近兩年的常客——薛贊。迎接,在和煦的氣氛中結束,賓主紛紛入座。這兩年,薛贊於無憂谷中進進出出也有了七八回,可今次,竟是第一次得到如此鄭重的歡迎,奔波了一路的薛贊鎮定而坐,心中卻也有了定論,怕是顧谷主終於將那事,公之於眾了。
不再顧及,薛贊將一路上所探聽之事一一道來,使得微波盪漾的湖面瞬間滾滾翻騰。
然而,熱議尚未開始,卻突兀地陷入平靜,眾人默契地側頭向門口望去,那裡,站著昨日那趾高氣揚的“逍遙神醫”。面對著眾人的注目禮,逸軒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目光微微轉動,於一側坐處與其二哥四目相對。
平和一笑,逸軒快行了幾步走至逸風身前,跪下行了一禮,口道,“二哥”。之後不待逸風有所反應,迅速起身走至顧卿面前一步之遙,跪拜大禮,三叩首。於眾人驚木中咬唇開口,“逸軒昨日狂妄荒唐,今日特來賠罪,請谷主寬宥一二,逸軒願接受任何懲處。”
“師父,逸風作為兄長管教不周,逸風是您的弟子,請師父責罰逸風。至於弟弟,逸風定會好好管教的。”逸軒的話音剛落,逸風便已於其身前跪下請責。兩人的話語,在整個議事廳中颳起了一驟冷風,眾人於消音中終於慢慢消化了一個事實,昨日,他們谷主,向他自己的弟子的弟弟,跪地懇求
“我不同意,且不說薛大夫所推測的天殘教銀面修羅有魔功之事是否屬實,就算屬實,我魏青也不同意引狼入室。谷主前些日子才應江湖之邀請將天殘教教主重傷,如今再去求人家出手,豈不是故意自討苦吃。”反應最快的,反而是無憂谷中一向的直腸漢魏青,魏青雖說是生了個彎彎腸子的兒子,天天想著爭著要繼承谷主之位,可作為魏青本人,卻是幾十年不變的,奉顧卿為尊,見不得其受半分委屈。興得其昨日未在事發現場,否則不知會如何鬧騰。
“師父,我四弟”
“現在境況已是緊急,哪怕有一線希望,我們都不該放棄。否則來日各位命都保不住了,更遑論其他?”見著一向一根筋的魏叔叔竟第一個冒了出來,甚至還動了腦筋將那個欺辱了他父親的人故意晾在了一邊,顧炎心中一陣感動。但對於薛大夫提出的讓傳聞中的銀面修羅嘗試用魔功吸盡怪人的內力精力,顧炎還是想要一試,正如他自己所言,形勢已不等人了。
“師父,其實”眼瞅著顧炎停口的空歇,逸風急忙第二次開口。本來義父提及銀面修羅,說其多方探究,發現銀面修羅修煉魔功,可吸人內力直至將一活人吸成乾屍,逸風便一直猶豫要不要開口說出“真相”。可是如今逸風雖想說,卻無人肯聽了。
“炎兒。”無憂谷小諸葛劉陽仁冷冷打斷逸風的話,逸風這半個弟子,劉陽仁一向還是很喜愛的。可今日之事,這耳光打的也太響亮了些。而這個一向玲瓏剔透的人,今日竟看不透眾人故意冷落他們,一再開口,不免讓其有些失望,為其求情的心思也淡了些,“陽叔知道你很憂心怪人之事,此時亦卻是事關重大。陽叔不懂武藝,卻知道何為引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