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看著,因為無一兒一女,把阮梨容當心肝寶貝疼著,我去和她這麼一說,她即使將信將疑,為了阮梨容不受委屈,也會反對婚事的。”
“阮梨容不會聽肖氏的話的。”沈麗妍失落地搖頭,往日她與阮梨容相交頗深,知阮梨容心中把肖氏當仇人,她還不知阮梨容與肖氏已經和解。
“阮梨容不聽,阮莫儒聽便成,你也說了,先前阮梨容要與聶遠臻沖喜成親了,後來怎麼不了了之?”
“難道是因為肖氏反對?”沈麗妍眼睛一亮。“娘說的有道理。
“姐姐,聶遠臻昏迷近一個月了,你們就不怕他一直醒不過來嗎?”葉馬氏忍不住問道。
“把阮梨容與聶遠臻的親事破壞掉,趁著聶遠臻昏迷先定下親事,不要成親,再過三五月還沒醒過來。”沈馬氏陰陰一笑,“那就讓他永遠也醒不過來,尚未拜堂成親,麗妍要另嫁他人也不受影響。”
沈麗妍捂著嘴,低低地啊了一聲,然後垂首無言,不知在想什麼。葉馬氏讚歎道:“姐姐想的這主意好。”
“窮人家忙於生計,夫妻之間相敬如賓彼此愛重,反比咱們這樣的富貴人家安逸,我嫁進沈家時,你姐夫也有幾個通房,後來死的死賣的賣,方得了清靜。”沈馬氏長嘆,接著又道:“那聶遠臻想必是個不會納妾的,只望麗妍嫁給他,不似我這般勞心費力。”
葉馬氏聽得剛止住的汗水又出來,沈麗妍則一震,有些意外地看沈馬氏,總覺得母親不關心她,想不到其實暗中幫她打算著。
沈麗妍翌日讓沈府灶房給她燉了紅棗雞湯,提了個食盒,放了燉盎去的縣衙。
大清早的,沈墨然尚未過來,沈麗妍暗叫了聲好。沒有沈墨然在場,要行事方便許多。
“這雞湯味道不錯。”陶羽衣嚐了嚐,讓初一扶起聶遠臻,“大木頭,喝雞湯了。”
陶羽衣搶著餵食,卻喂不好,一盎湯喂完,聶遠臻脖子上圍著的布巾溼完了,衣領也微有油膩之色。
“你們倆給大木頭擦擦脖子換掉上衫。”陶羽衣指揮初一和十五兩個,這些日子被阮梨容拖著迴避也有些知覺,拉了阮梨容往外走。
沈麗妍卻不迴避,反擠上前一步,站到床前接了初一手裡的布巾替聶遠臻擦拭脖子。
她先時就注意到了,聶遠臻脖子上有一根細銀絲拴著一個銅哨子一樣的飾品,形狀獨特,應是貼身特別稀罕之物。
聶遠臻脖子上那哨子,是特製之物,捏住底部放到唇邊輕輕吹動,可向附近百里的暗衛發出長短不一或是示警或是求救的訊號。
沒有按住機關,誰也解不開的。
哨子的用途和解下之法,聶遠臻上輩子跟阮梨容說過。阮梨容這些日子覺得哨子戴著抹擦不便,幾番要摘下來,想著那是聶遠臻暗衛身份的標識,便沒有摘下。此時她口中和陶羽衣說著話,眼角透過窗戶縫隙看到沈麗妍緊張地解那哨子,心念一動,按了按額角,對陶羽衣道:“我有些頭暈,你進去看護聶大哥,我回家歇息。”
看著陶羽衣進去沈麗妍鬆了手,阮梨容轉身出了縣衙。
阮梨容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清遠商號。
把聶遠臻脖子上的哨子樣子畫下來,阮梨容讓譚道遠照模樣打造一個,再在凹肚處加上細小的不易覺察的幾個字——謝硯秋。
“勞煩譚當家儘快做出來,價錢好說。”
“我這就讓師傅開始做,明日下午你過來拿。”譚道遠一口應承。
阮梨容欠身道謝,又叮囑保密。
出了清遠商號,阮梨容沒有回家,又往縣衙而去。
剛進縣衙,沈墨然從後面奔過來,怒道:“你沒有回家又去的哪?怎麼步行不坐轎子?也不注意一下安全。”
“你去過我家找我了?”阮梨容皺眉,看到沈墨然光潔的額頭上密密的汗珠,忍不住冷笑,“怎麼?我以後連走動都不能?縮著躲著?是誰要害我你不是清楚著嗎?把源頭解決了,不就得了,用得著害怕得一會不見就到處奔跑尋找?”
“她們是我的家人。”沈墨然微仰頭,痛苦地低喃,“你讓我怎麼做,把她們送官?或是殺了她們?”
“她們是你的家人,沈公子愛護著,那還站這裡做什麼?”阮梨容淡淡一笑,迴轉身往家中去。
沈墨然跑家裡去找她,一驚一乍的,可別又急壞肖氏了。
“遠臻還沒醒嗎?”肖氏見阮梨容平安,放了心,心疼地道:“方才去哪了?要不在家歇兩日再過去。”
“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