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定是訂下了。
否則,依葉薇薇張狂的性子,怎肯受這般委屈?
女兒說不能賣阮家扇給沈墨然,阮莫儒也便把沈墨然排除到買家之外,在眾多買家中挑了又挑後,阮莫儒的眼光落在聶家上。
聶家三年前便求過阮家扇,阮莫儒在那時就吩咐了手下暗訪神醫。
“若是能找到神醫治聶家小姐的病就好了”阮莫儒暗歎。
就在阮莫儒焦頭爛額之際,京城暗線人員傳了信過來,同時到來的,還有一個年輕人寧海天。
據說,寧海天雖只得弱冠之齡,卻治好了不少疑難病症。
太好了!阮莫儒大喜過望,備了禮,親上聶家謝聶遠臻救了女兒一命之恩。
謝聶遠臻救了愛女之恩是實,要察看聶梅貞的病症是重中之重。
阮莫儒把寧海天也帶上了。
聶梅貞出生時,母親難產死去,她剛出生時閉氣著,臉色青脹,後來救過來了,卻虛弱難養。聶德和父兼母職,小心翼翼捧著,方養活下來。
寧海天要觀察病情,阮莫儒要見機確認聶梅貞能否救治,跟著寧海天在聶府住了下來。
阮莫儒連著五天沒有回府,往常夫妻兩個沒分開過,肖氏雖知他為的是正事,心中卻免不了牽掛,阮梨容一面試著打理家務,抽空便陪著肖氏說話,怕肖氏心有鬱結,於她和腹中胎兒不利。
這日母女倆正在肖氏房中說著話,門上送了一封信進來。
掃一眼信封上的字,阮梨容面色變了。信封上的字端莊清秀,悠若浮雲,怎麼那麼像故去的娘丁氏的筆跡。
“把送信的人請到花廳。”阮梨容的聲音都抖了。
“姑娘,送信來的人當時便走了。”
“走了?”
“是的,姑娘。”
“梨容,怎麼啦?”肖氏有些不安地問道。
“沒什麼,這是梅貞送來的信,我想問送信人我爹什麼時候回來。”阮梨容強笑,輕輕地撕封口。
——容兒,娘在香檀山繞錯崖等你,勿使他人知之,切記。
這是孃親寫的嗎?孃親沒死?
“梨容,梅貞小姐說的什麼?你爹要回家來了嗎?”
“梅貞沒提到爹,她是問我,我娘忌日時,我都是準備了什麼拜祭,她孃的忌日快到了。”阮梨容細聲道,輕咬了下嘴唇,低聲道:“娘,我娘故去時還那麼年輕,我都不敢相信她真的離開我了,我總想著,我娘沒死的,娘,你說我娘會不會沒死?”
肖氏清雅秀麗的臉龐霎地變得蒼白,眼神慌亂閃爍。
“娘,你說,我娘會不會沒死?”阮梨容低低地又問了一句,晶瑩的淚珠落在手裡的梨花箋上。
肖氏的身體抖顫起來,丁氏詐死隨了夏知霖走了,當年約好的,決不能洩露,夏知霖如今貴為一朝首輔,更加不能說了。
且,好不容易女兒接受她了,肖氏不願意丁氏活著的訊息給阮梨容得知,她怕阮梨容會進京去尋丁氏。
可是,若隱瞞著,豈不傷女兒的心?肖氏矛盾著,雙手無措地絞著衣角。
娘很緊張,娘很害怕,她在怕什麼?
阮梨容一顆心咚咚蹦跳得厲害,知道肖氏是自己親孃,可,丁氏在她心中的地位,沒人可取代。
“娘,我就隨口問問,娘別介意。”阮梨容按捺住要飛出胸腔的心,笑著安撫肖氏。
“梨容,娘”肖氏吶吶,正想著女兒如今大了,不然,實說罷,阮梨容已笑著站了起來,道:“娘,你歇會兒,我去找梅貞玩兒,順便問問我爹什麼時候回來。”
“去吧,早些兒回來。”肖氏鬆了口氣,心道,等丈夫回來了商量一下再說吧。
她若是能預知,阮梨容從她房中走後,不是去聶府而是去繞錯崖,她便是舍著母女再成冤家也定要說出實情的。
繞錯崖是香檀山上唯一不長檀香樹的一塊地方,那裡怪石嶙峋奇峰突兀,進去的人,均在裡面繞來繞去找不到出路,鮮少活著走出來的。
☆、第十回
沈墨然這些年在外遊學,學的不是詩詞歌賦,而是營商之道。在各地行走時,他除了考察各地的商業狀況,商品資訊,還與各地為人誠實守信家資雄厚的商人結下同盟。
沈家扇佔了寧國檀香扇一半的銷量,商人或清晰或模糊都聽說過,沈墨然目光精準敏睿,慮事周到,再打出沈少東家的名號,十個商人裡面有七八個賣他的面子。
有機會坐下商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