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才有了意義,否則一切都只是空”
我無語凝噎,心裡縱有千言萬語卻也終化為一腔感慨。
正當我難過的低下頭時,八角殿內忽然發出一聲響亮的嘈嚷,隨即殿門開啟,莽古爾泰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身後緊跟著多鐸。
多鐸伸手扯住莽古爾泰的衣袖,低聲說了句什麼,莽古爾泰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喝道:“沒得再說別的,既然有汗阿瑪的遺命,自當如此!”
“五哥!”多鐸急得滿頭大汗,一時阿敏又從門內出來,只是冷笑著看了眼多鐸,卻什麼話都沒說。
我低著頭,背脊貼牆站定。
莽古爾泰走近時,喊了聲:“二哥。”
代善淡淡問道:“怎麼說?”
莽古爾泰還未張嘴,阿敏從身後跟過來,說道:“既是大汗遺命殉葬,大福晉自無推脫之理。”阿敏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陰沉的睃了眼代善,“這是大夥兒的意見,大貝勒應該不會有異議吧?”
代善輕輕點頭,面無表情的答道:“既是眾議,理當遵從。”
“二哥!”多鐸大叫一聲,站在原地,肩膀微聳。
慘淡的月光映照下,這個十二歲的少年終於忍耐不住悲傷,嗚咽痛哭。
不一會兒,嶽託和豪格一起走出,嶽託看了眼多鐸沒吱聲,豪格拍了拍多鐸的肩膀:“十五叔,殉葬乃是件榮耀之事,按祖制可不能為此傷感哭泣”
多鐸肩膀一聳,震開豪格的手,雙手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兩把,擦乾眼淚,昂起頭顱傲然道:“哪個說我哭了?”
我緊盯著門口,在看到皇太極落在最後和阿濟格一同走出時,高高懸空的那顆心才終於悄悄放下。
阿濟格滿臉鐵青,板著臉目光兇狠的瞪了皇太極一眼。皇太極只當未見,步伐沉穩的向我走來。
經過我身邊時,皇太極連頭不曾撇一下,我正猜想著也許他是有所顧忌,突然手上一緊,竟已被他牢牢握住了手掌。
他目光冷峻,表情嚴肅,仍是沒有低頭看我一眼,筆直的朝前走,我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他走得極慢,始終差了前頭代善、阿敏等人一大截。行至中門,門外早候了一群宗親貴胄,見八和碩貝勒一齊出來了,忙一擁而上的打探訊息。
努爾哈赤過世後,代善已成一族之長,這時眾人焦點自然而然的齊聚於他。
面對眾人焦急的詢問,代善只是微微抬頭,不急不徐的說道:“汗阿瑪生前遺命大福晉殉葬,經八和碩貝勒公議,定於辰時起行殉葬大禮,巳時入殮,與汗同槨”
雖然明知眾人逼死阿巴亥乃是利益驅使,勢在必行,同時她若不死,那這個與汗同槨而殮的人必定得換成我。然而在聽到代善宣佈這個訊息時,我心頭仍像是壓著一塊千鈞巨石,沉甸甸的,實在難以舒展鬱悶愁緒。
畢竟,一個才三十六歲的鮮活生命,就要活生生的被政治和權力犧牲掉。
不經意間,我把目光投向阿巴亥的三個親生兒子——阿濟格咬牙切齒,多爾袞面色陰鬱,多鐸滿臉悲傷。
這三個人大的二十一歲,小的年僅十二歲,而其中我最最關注的多爾袞,也不過才十四歲。面對即將年幼喪母的他們,族中那麼多兄弟叔侄又有誰會好心替他們的將來多做打算?
他們將來
第98章 擁躉
十二日寅時,以代善為首的八和碩貝勒宣佈大福晉殉葬,而後安排人手處理大汗身後喪禮。
我不想留在宮裡等到阿巴亥殉葬的那一刻,有意迴避,可是一見皇太極忙得不可開交的模樣,又不忍心去給他添亂。
我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就那麼冷若寒霜的站在人群裡,時不時人來送往還得擺出一副哀傷的表情。
我知道其實他很累了,甚至比我更累,在我去清河的這段時間,他必然暗中做了一應安排。但我仍是不敢保證他已成竹在胸,因為有好幾次,我都瞧見他在揹人處偷偷蹙眉。
每皺一次眉頭,我的心就跟著顫抖一次。
雖然代善已經給予暗示說是會擁躉皇太極,但是汗位人選一刻未塵埃落定我便難以真正安下心來。
靜靜的坐在正白旗亭內的角落裡,看著他悄聲在嶽託的耳邊細聲低語。我眼皮有些犯困,一直處於過度緊繃的神經一旦稍加鬆懈,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奴才給福晉請安!”有個小太監悄悄走到我跟前,小聲說,“大貝勒請福晉過去一趟!”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