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雲淡風輕,可是我卻不敢再當戲言來聽。下巴被他捏住抬起,我驚懼不定的望入他的眼底,那裡深不見底,不帶絲毫感情。“多鐸一會兒可就回來了”
我心中一顫,震駭間慌亂脫口道:“我我是蒙古人!”
“哦?蒙古人?”多爾袞微微眯起眼,像頭伏擊獵物的豹子,我突然察覺自己像是不小心撩撥起了他的某根敏感神經,危險的氣息迎面撲來,“林丹派你來做什麼?”
我一怔,好半天才漸漸省悟過來!
林丹可汗
原來,這才是多爾袞容忍我的真正原因!他從一開始就對我的身份起疑,於是試圖藉著嬉笑怒罵,放鬆我的警惕,然後套我的口風?偏我在他面前,還一次又一次的往皇太極的汗帳闖這個舉動落在他眼裡,只怕就真成了意圖不軌的表現。
也難怪,他竟會毫不避諱和我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大談大汗翻雲覆雨的強硬手腕,他其實也是想更進一步的暗示和試探我吧?
真是暈啊,我稀裡糊塗的就這樣成了多爾袞眼中的一名“刺客”!
“不不是!”面對他眼底漸現的殺伐狠厲,我大叫著搖頭,“我、我是扎魯特的我是扎魯特部的!”
他的手緩緩滑過我的脖子,冰冷的手指像柄利刃一般來回撫摸,那種感覺讓我渾身戰慄,面板隨即泛起一層細小疙瘩。
“這個謊話編得不夠高明哦。其實你這女人還是挺有意思的,就這麼死了真的太可惜了。”
“我沒有”呼吸一窒,他手指開始收勁,一點點的勒緊我的脖子,“我真的是扎魯特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大汗”
脖子上的力道又是一緊,多爾袞冷笑。
我憋得滿臉通紅,感覺眼珠都快爆裂了,他手勁突然一鬆,我猛地吸氣,一口氣嗆入肺中,眼前一片黑暗。
“大汗?你讓我去問大汗?哈哈,你這女人”
我拼命吸了兩口氣,真是有種死而復生的感覺:“我我沒騙你,扎魯特喀爾喀的扎魯特,我有個姐姐,聽說很多年前是嫁到了大金,給了四貝勒,是大汗的小福晉,阿瑪和額涅亡故了,我來瀋陽投奔她的”
多爾袞眼眸一利:“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步悠然?”
我被他的眼神嚇住:“是”
“證明?你用什麼證明你不是察哈爾的細作,而是步悠然的妹妹?”
我顫聲道:“我姐今年四十九,她嫁到大金時我八歲,所以我記得她臉上有塊疤,是被大火燒壞的,這之後她嫌貌醜,便深居簡出,不愛在人前露面”
我見多爾袞的眼神越來越恐怖,嚇得縮著腳拼命往後退,正轉身要逃,他突然在身後大笑:“你居然也有落到我手裡的一日!”我腰上一緊,竟被他勒住腰身抱離了地面,然後眼前的景物一陣天旋地轉,等我的眼睛對準焦距時,我已被他牢牢的壓在了簡易的床鋪上。
“我我”
“真想不到,她還真有個妹妹。”他笑吟吟的俯看著我,伸手在我臉上摩挲,“看你年紀也不小的樣子,嗯,我算算,二十三了?嫁過人沒?”
我憋紅了臉,有心叫他滾,卻迫於明顯敵強我弱的不利現狀,吱吱唔唔的說“我我有丈夫”
“讓父母雙亡的你來投奔姐姐的男人算什麼丈夫,不要也罷!”他一聲猛喝,大手一揮,意氣風發,眼中的笑意不自覺的溢位來了,“難怪打從遇見你便覺得熟稔,你這脾氣真和你姐一模一樣。”見我不吱聲,又板下臉來,“你姐四年前就死了,你也不用想著去投奔她了,爺瞅著你可憐,勉為其難的收容你。我可告訴你,你姐欠我一條命,你用你的命來抵你姐的欠債吧!”
我掙扎:“你胡說八道,我我姐什麼時候欠你”
“哼。你不用明白,只是我告訴你,以後避著點多鐸,更別讓他知道你的身份,他可不像我這般憐香惜玉。他要是知道你和八哥以前的那個小福晉有牽連,哼哼,殺你十次都解不了他的怨恨!”
我猛一哆嗦,恍然記起阿巴亥
“乖,聽話。”他笑眯眯的望著我,突然咧嘴大笑,雙手捧住我的臉,低下頭飛快的在我嘴上啄了下。
我驚得跳起,他又伸手過來彈壓我,我大叫:“你要敢輕薄我,我立時咬舌自盡!”
他一愣,轉瞬繼續笑,身體卻如我所願的離了床鋪:“你放心,爺有的是耐性,你脾氣越烈、越壞,爺越喜歡。哈哈!”
他在營帳裡踱了兩圈,吹了吹口哨,神情愉悅,一點動怒生氣的表情都沒有,回過身來指著我說:“去換套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