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乖乖的待在軍帳裡,除了正白旗和鑲白旗的營地哪都不要亂跑若是膽敢再亂闖汗帳,爺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我捉摸不透他心裡的真實想法,但聽他口氣,似乎是沒想要殺我,即使多鐸動了殺機要殺光營地內的女人。
至少暫時我是安全的。
強行按捺下一顆狂跳的心,在沒見到皇太極之前,我比任何人都愛惜我這條小命。我面無表情的衝他點了點頭。
“等回到瀋陽,爺再跟你好好算這筆賬。”頓了頓,轉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緩了口氣:“阿步!我叫阿步!”
多爾袞一愣,面帶困惑:“真的?”
“怎麼了?”
“沒我現在確定你不是察哈爾的人了。”
他的表情高深莫測,實在叫人難以捉摸。
今兒是十一月初一,大淩河軍民已在祖大壽的帶領下全部歸降,大淩河之戰已經接近尾聲,換而言之,大軍不久便可拔營回瀋陽。回去後,我若是想再見皇太極一面,遠比現在要困難得多。
下午汗帳內設宴款待祖大壽等大明降將,皇太極下召令多爾袞、多鐸前往陪宴,我瞅著沒人注意便偷偷溜出了鑲白旗的營帳。
才走出沒多遠,便見長龍似的隊伍逶迤而行,哭聲連綿不絕,上萬名的漢人不分男女老幼的接踵從大淩河城內走出,一個個蓬頭垢面、面黃肌瘦,叫人視之不忍。
我呆呆的站在一邊看著八旗士兵呼喝不斷的押解著這些降民,悵然若失。
戰亂之下,求存何易?
只是苦了百姓
一時心有所感,黯然神傷的退了回來,想著皇太極近在咫尺,偏生無緣得見,心裡又是一陣絞痛,怔怔的落下淚來。
大汗錦帳離此不過十丈,看似觸手可及,可是這點距離卻又彷彿是那迢迢銀河,硬生生的阻斷了我倆。
躲藏一隅,我盯著那頂黃帳一看就是兩個多時辰。眼見得天色漸漸暗下,我站得腿腳俱麻,心裡卻不禁歡喜起來。帳前的侍衛換過一批,戒備似乎不若先前那般嚴謹,我正思忖該如何趁著夜色靠近帳去,忽然身後悄然傳來一人低語。
“義父到底作何想法,澤潤不敢妄加臆斷。不過只要是義父的決定,澤潤必當遵從,絕無異議。”
聽得人聲後,我興起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趕緊躲遠些,少惹麻煩。可偏偏站得久了,腿上麻得厲害,才稍一抬腳腿肚子就猛地抽筋了。我咬牙忍痛蹲下身子,焦急的揉捏發麻的肌肉。
星光黯淡,我蟄伏不動,黑漆漆的隱約可辨三個影子疊疊幢幢的交錯在一起,模糊難辨。
有人長長的嘆了口氣,沉重而又哀痛:“可法,你怎麼說?”
一個稍嫌稚嫩的聲音隨即答道:“我跟哥哥一般,全憑爹爹作主!爹爹說降便降,爹爹說去自去”
我身子一顫。這三人說的都是漢語,可見並非是滿人。能在營內自由走動的漢人,他們父子到底是何身份?
“昨夜獻計襲取錦州,適逢大霧,與喬裝同行的韃子兵走散了。我原想趁亂逃回錦州,只是想到你們兄弟我心有不忍。”
我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怪不得聲音有些耳熟,這人可不就是早起才遇見的大明降將祖大壽麼?
“忠孝自古難以兩全!爹爹,大義為先,毋需掛念。”祖可法年歲雖幼,可說出的一番話卻令人頗為敬佩。
“可法說的不錯!請義父放心離去!那韃子大汗看來也算是個聰明之人,若要在一干降金的漢人跟前顯示其英明寬仁的胸懷,寬撫眾人不安之心,便絕不至於會輕易遷怒我們”
“忠孝兩全!”祖大壽大嘆一聲,痛呼道,“可我誓守大淩河到最後,畢竟還是降了呀!我祖大壽已是大明眼中的罪人”
“義父!這如何能怪你?大淩河被圍,援兵難至,城內饑荒無度,百姓食人果腹,焚骸取暖義父,你為百姓著想,不得已出城投降,這如何能怪你?”
我聽得心驚膽戰,不敢再多探知下去,想快些離開,可偏偏這個時候祖大壽轉過身來,朝我藏身之處跨了兩步,一拳打在一棵百年老樹上,痛心疾首的說:“降了便是降了,哪來那許多的原由可為自己辯解?更何況更何況當今聖上聖上不辨忠奸黑白的事情,還做的少了麼?”
我動也不敢動,祖大壽模糊的身影離我僅差丈許,我如何還敢輕易挪步?
“爹爹還在為袁督師的事惱恨介懷嗎?”
祖大壽沉默片刻,突然怒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