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督師對朝廷忠心耿耿,韃子繞道蒙古,兵臨北京城下,他聞訊之後,率關寧鐵騎不惜長途跋涉,星夜趕赴京都勤王退兵,他何錯之有?為何聖上非要心生疑竇,處處留難?為何僅聽片面之詞,便認定他通敵叛國,竟將他將他凌遲處死”
我腦子嗡地聲響,險些摔倒。
袁崇煥已經死了?
凌遲——千刀萬剮之刑!
這一刀刀割下去,割裂的不僅僅是袁崇煥的血肉,只怕還有那些跟隨袁崇煥出生入死的兄弟們,那些為大明江山浴血奮戰的將士們一顆熾熱之心哪!
崇禎果然夠狠!夠絕!也夠蠢殺了一個袁崇煥,寒了一干關寧舊將的心,他簡直就是在自毀長城。
難怪祖大壽會在去留之間如此難以抉擇。
寂靜的夜裡,冷風襲襲,一陣沙沙的腳步聲驚動了這父子三人,三人連忙垂手站立一旁,黑夜裡有個和煦的笑聲響起:“祖大人父子離宴解手,遲遲未歸,大汗掛念祖大人,便讓我等出來相尋”
“啊,範大人,寧大人給諸位大人添麻煩了。”
一片客套的話語聲中,他們逐漸遠去,我這才敢站起身來。許是蹲太久了,這一猛然站立,頓覺兩眼一黑,眩暈感頃刻間吞沒了我。我忙閉上眼睛,等那股眩暈感過去。
這時突然有隻大手摸上了我的額頭,我被唬了一跳,驚恐的往後跳開一步。
睜開眼,一雙湛亮的眼眸直接跳入眼簾,我才“啊”了聲,後腰忽然被他攬臂托住。
“發燒了,居然還敢跑出來?”多爾袞微斥,言語中聽不出他是當真關心我的身體,還是別有他意。
我卻為他能準確的找到我的位置,感到萬分驚訝。
“在這發呆吹風很有趣麼?”他打橫抱起我,大步往鑲白旗的營帳走去。
我心中一懍,幡然醒悟,看來打從我出帳的那一刻起,身後就悄悄綴了跟梢的尾巴。我的一舉一動早落在他人眼中,然後透過某種渠道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在汗帳內飲宴的多爾袞。
他對我,是否仍心存疑慮,是以才會處處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