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了你,錯以為你是現在我只要你給我一句回答,你之前是否真的沒有騙過我?”
他這個問題脫口,我聞言不禁愣住,茫然無語。
我是否沒有騙過他?這個怎麼可能?從他三歲第一次偶遇起,我好像就沒對他說過一句真話。
“回答我!”
答案清楚明白,但我心裡清楚,卻怎麼也不敢說出來的,於是努力一掙,佯作發怒:“貝勒爺愛信不信。”
他愈發抓緊了我的胳膊,盯著我看了兩三秒鐘後,說:“好,我就信你一回。你現在是何打算?”
我虛弱的笑:“我沒什麼打算,只不過是混口飯吃”
他一皺眉:“那好!混飯吃是吧?那你把這身鑲藍旗的褂子脫了。”
我心裡猛地一抽,驚問:“你想做什麼?”
他突然爆出一聲長笑,攬臂牢牢抱緊了我,也不管天熱汗溼得膩味:“以後這口飯,爺賞你吃就是了。”
我這才聽明白,他的意思是讓我棄鑲藍旗,改入鑲白旗,而我卻完全想歪了。耳根子不由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尷尬的回道:“奴才謝爺賞飯。”
看來濟爾哈朗那裡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若還想安安穩穩的跟著大部隊前進,只怕以後真的就得跟著多爾袞混了。
其實只要多爾袞不動太多的歪腦子,令我分心應付,無論是跟濟爾哈朗混,還是跟他混,我都無所謂。不過我若是突然之間失蹤不見,濟爾哈朗會否替我這個交情還算菲淺的奴才擔心,會否以為我中暑掉隊,而派人四處找尋?
唉,無奈的嘆口氣。管不了那許多了,為今之計,只得走一步算一步。總之,無論在那個旗混,找尋一切機會接近皇太極才是正經。
第113章 野史
在一天二十四小時嚴密監控下,我時有錯覺,多爾袞暗地裡偷偷打量我的眼神,更像是把我當成林丹安插在西征隊伍裡的間諜,又或者他甚至疑心是我給林丹通風報信,弄得現在一個察哈爾子民都看不到。
“阿步”
夜裡氣溫略降,暑氣稍解,然而躺在密不透風的帳篷裡,仍是覺得悶熱難當。多爾袞就睡在離我不足三米遠的地氈上,他的低聲呼喚我聽得一清二楚,卻因為暫時估摸不透他的用意,而不敢輕動,只是背向著他蜷縮身子裝睡。
“阿步睡著沒?”耳聽悉悉窣窣聲不斷,他似乎騰身站起。
我心中警鈴大作,忙“嗯”了聲,翻轉身子,故作睡意懵懂的回答:“睡著了。”
“哧!”他輕笑,果然踢踢踏踏的走了過來,我躍身坐起,右手悄悄摸到枕邊的腰刀:“貝勒爺有何吩咐?”
說話間他已挨近我,藉著從用以透氣的小視窗灑進的點點月光,我清楚的看到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詭異神情。大口吞了下唾沫,我手指在刀柄上用力握緊。
多爾袞似有所覺,眼瞼淡淡的垂下,在我手側不著痕跡的掠過:“天熱睡不著,不如陪我聊會兒吧。”
我驚訝之餘,仍不敢大意鬆手,只是藉著調整姿勢,把刀調了一個更順手的方向。
“好啊。聊天是吧?那說好了,只是聊天而已,如果我說了一些你不愛聽的,或者無心戳到了你的痛處,那也只當我胡扯,你不許動怒。”
多爾袞撇嘴一笑,單手撐地,挨著我緩緩坐下。我往後挪開少許。他掀眉瞪我:“做什麼躲我,我是老虎,還吃了你不成?”
我暗想,是不是老虎還說不準,但是色狼倒真是不假不得不防!
“你身子燙得好比一個燒著的大蒸籠,我怕熱。”我假意用左手扇風,眼光斜斜的望向天窗外。
月色皎潔,蟲鳴啾啾,確實是個悶熱難耐的夏夜。
“阿步”
我怕他又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忙隨口胡扯打岔:“你和布木布泰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這話一出,我頓時後悔不迭。這話問得太直接太不妥,搞不好就是自尋死路,我怎麼就那麼嘴賤的?
他飛快的睃了我一眼,目色深沉,長長的眼睫在他挺括的鼻翼旁落下一片陰影。我的一顆心隨著他死寂般的沉默而越跳越快,怦怦怦怦,我腦袋震得發暈,終於抑制不住緊張,手心茫然的按上心口。
“西宮福晉”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鐘,也許已過數十分鐘,多爾袞忽地嗤笑,“好端端的突然提她做什麼?”
我臉上一紅,假裝沒聽到他後半句的調侃,只是甕聲甕氣的說:“不能提麼”底下的話在舌尖上滾了三四遍,卻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