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中度過,我也更加適應這裡的生活,在忙碌中會忘記很多事情,不那麼耿耿於我為什麼莫名其妙到了這個年代之類的事情了。無論是在哪,都要讓自己過得舒服。日日呆在“如是閣”中,起初還幫著招呼客人,漸漸就把“權力”下放,如不是關係重大的事便不再過問。真正聰明的人,不是自己每天累得半死半活地幹活,而是善於置配人力資源,在其位,謀其職。這個就不禁讓我想到當年明太祖朱元障可是精力充涪的角色,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一人攬下,不過明太祖也是深諳這天下得來的不易,更怕亂臣權傾朝野,顛覆朝堂。
我最不習慣的還是這裡的衣服,穿慣了上衣下褲實在覺得這高腰裙總是磕磕絆絆。於是自己勉強畫出以前穿的衣裳的樣紙,可惜我天生不會畫畫,樣子說有多怪就有多怪,比例不對,樣式也不倫不類。
“這是什麼?”突然有個聲音從頭頂冒出來,一抬頭,又是木預的那張臉,他正盯著我描繪的“現代的衣服”
“我穿的衣服,正要拿去布莊依樣訂做!”
“這是衣服嗎?怎麼看著有些奇怪!”
“走開走開,你不懂的!”我把他晾在一邊,“這是我的衣服,又不是要你穿!”
“話說回來,你身上穿的衣服怎麼看著也這麼便扭?”
“怎麼了?”我看看自己,入鄉隨俗,我穿著明初女子的便服,有什麼怪異?
他上下打量一番,微微皺皺眉頭:“咋看之下沒什麼,只是仔細看著覺得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哪裡奇怪!”
我一愣,這是什麼話,轉念一想,必是一種感覺,我畢竟是個現代人嘛,這麼有主見又冰雪,思想先進,斷不是深諳三從四德與女經的古代女子,所以雖穿成這樣卻一點都不像。想到這裡,還小小地沾沾自喜一番,幸好幸好,還未被潛移默化。
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便低頭把這些描紙收好,等哪日拿去布莊試著裁製。如是閣二層有兩間廂房,一間便是我的臥室,另一間給了木預。
“對了,寺玉,你猜我今日在街上看到誰了?”木預跟著我走出來
“誰?”我與木預都認識的人沒幾個,除了四皇子朱高奕外,我腦海中一轉,難道是“解縉?”
“沒錯!”
“他還未回去?”我停下腳步,轉頭問向他。
“剛出城,大概是辦完了事啟程返回了吧!”他斜靠著樑柱,懶散的表情。
“彙報督餉不該這麼久的,唉,他必定還是去了!”我心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只怕他回不去了。
“你是說他去拜訪太子府了?”木預說出我心裡想的那個地方,我不禁又多看了他兩眼。
“他曾是太子黨的人,按你的說法,被朱棣打發到化州怎麼會甘心,邊遠官員上京一趟也不是容易的事,他這次有幸上京辦事當然是趁機聯絡太子。”木預看出我眼底的懷疑,方解釋道,又輕嘆一口氣:“唉,寺玉你能想到的事,我便也想得到,你又何必懷疑些什麼!”
我臉上一紅,心裡有些慚愧,木預黯然的神色落在我的眼裡,讓我的心一絲悸動。我只知自己是知道歷史的人,卻忘了眼前這製造歷史的人的聰慧睿智,才起了疑心,確實,從之前到現在,我並未完全相信過木預,對於他的身份我一無所知,才會心存防範。
我忙撇開話題:“他這次凶多吉少了,皇上是不是也快要班師回朝了?”
“已傳來捷報,正在路上!”木預淡淡地說,眼睛卻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碧紗櫥。
我也接不上話,便沉默起來,心下有些擔心解縉,想必他是難逃牢獄之災。這時一小二一邊快步走進來一邊說:“下面有位客人說要見寺玉姑娘!”不能讓他們稱呼我是CEO,老闆娘之類的我又不愛聽。所以店裡的上至掌櫃下至小二都直接喚我為寺玉姑娘,也就這稱呼我聽著順耳。
“什麼人?”我心裡正有些驚訝,難不成這如是閣開了一月有餘,我這幕後經營者就聲名遠播了?
“是個公子,穿得上好的錦衣,俊眼修眉的樣子生得很好!”聽他描述道,我心下不禁一笑,哪個年代的人看人不是第一眼衣著,第二眼長相。
他向前一傾,聲音略低了一些說:“看樣子是個有來頭的人!”
我與木預相互對望,這會是誰呀?
“我陪你下去看看?”木預說著便尾隨我下樓去。
走到樓梯轉腳處便看到一個白色的修長的身影背對著我,遠遠望去還真是玉樹臨風。我心下一愣, 馬上認出他來,於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