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充其量是私度聖意,有酒有月,怎能無歌無舞呢?”她竭力又不能太過彰顯地避著他逡巡的唇,“王上,歌舞馬上便來了,讓別人見了你我君臣這副模樣,可是非常不好。”
“別人,宣卿指的是滿朝的文武大臣麼?”他清淡地問。
“自然有他們,王上不要忘了,因為良西王一案,朝中有不少人記恨著微臣呢。一旦抓到臣的把柄,臣相信會有人迫不及待要臣這顆腦袋換換地方,屆時只怕王上也要難免受到波及。”
勒瑀厚唇斜出一抹冷酷的笑意,鳳目驟增戾氣:“宣卿沒忘了唄?他們之所以能夠活到今時,已是朕的仁慈。而這份仁慈,還不是因為你這位悲天憫懷的丞相大人求下來的?”
尚是正良王時,良西王是眾皇子中唯一可以與他頡頏的太子人選,朝中眾臣,也因此形成了正良、良西兩股勢力。勒瑀初登王位之際,亦是良西王遠赴封地之時,公然不參加王上登基大典,即已向天下人否定了勒瑀的王者身份。三年後,以“父王死因不明,清除君側奸佞”的名義,發動了兵亂,歷時五載的叛亂被平後,叛亂期公開表明立場叫囂的文武自然是已死在了那場戰爭中,但那些老謀深算的靜觀其變者,以勒瑀原意是定要斬盡殺絕的,但助他平亂的宣隱瀾則以“天下初定,需以仁政收攏民心,不宜再添殺戮”為由勸住了王者的好殺之心。於是乎,榮登早在太子人選未定時已握在勒瑀掌心的那份名單上十幾個名額,改變了本應與良西王會合的宿命。如今倖存者中,年老返鄉者有之,仍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