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很多。在男人中,你不算高大,若是在女子中間,則屬於秀頎的了,”他說著,身形已繞過桌子,立在了宣隱瀾身側,“朕平日總嗅得宣卿身上有一抹淡淡的幽香,不知是何香料?”
情況越來越難處理了,事情發展得比預料得還要糟。宣隱瀾用了點力氣把手給掙了出來,“王上,臣想喝酒了,你我君臣對飲可好?”
“膚如凝霜,眉若春山,氣如幽蘭,面若清蓮,唇吐丹朱,頸賽春雪,”他神態如迷,“宣,不要讓朕太苦了好麼?”
不好!宣隱瀾心中大喝,足下不露聲跡地移著腳步,他卻亦步亦趨,直至圍著桌子挪了一遭,他沒有耐心了,手臂一探,已將少相的細腰箍住:“朕的美少相,你要帶朕兜多少圈子呢?”
“王上,您當真喝醉了麼?”宣隱瀾別臉竭力不與他面面相對,但他唇間的熱息噴灑在後頸,他的胸膛抵在了背上,滾滾不斷的熱力噴薄而來。
他埋首在少相頸間,囈語般:“宣,朕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我不要!宣隱瀾羞怒交加,又不能全然無所顧忌地反抗,外面,為何還沒有動靜?
“宣,你在等王后麼?她現在正與小皇子共敘天倫呢。”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竟連這也佈置好了?“王上,你不是邀臣來賞月的麼?臣想看看外面的月色如何?”
縱使少相現在開口要天上的月亮,勒瑀也會設法給拿下來。他健臂一伸,橫抱起輕盈的嬌軀至窗前,“看吧,窗外月彎如鉤,夜色醉人,想必,這夜也喝了醇酒,也有美人在抱。”
“王上,”宣隱瀾手無所憑依,抓住窗欞,“臣想腳踏實地,這樣對月才算恭敬。”
“無妨,”他的頰貼過來,“有朕在,是最大的恭敬。”
宣隱瀾軟語道:“王上,臣不比王上,請允臣下地賞月。”
他心神一蕩,放了下來,卻仍從後面將她固在懷裡,摟著那如柳細腰,“宣,你的腰太細了,細到朕怕你隨時會飛掉。”
“告訴朕,你想要什麼?”
“王上,你為何會如此賞識臣?”
“朕何止賞識你,朕是迷戀你,”他以頰貼頰,耳鬢廝磨,“記得一年前那次秋圍嗎?”
秋圍?宣隱瀾一驚:秋圍,莫非?
“朕的坐騎意外受驚,朕墜馬傷了膝蓋。當時只有宣卿在身邊,你為朕包紮時,朕嗅到了你身上幽香,也從那領口裡看到了你沒有喉頭的光滑頸部。朕當時即已告訴自己,你將朕的女人,最珍愛的女人。”
上帝,千防萬防,原來還是露出了馬腳?回溯過去,他所有的暖昧:暗示,挑撥,的確是從近一年前才放肆起來的。
“這片江山,朕是不甚在乎的,得到它,只是為證明朕有本事得到它,但朕從沒想過要善待它,甚至有一度,朕想讓它在朕手中毀了的。但你出現了,你助朕平息戰爭,助朕穩定朝綱,助朕革除前朝弊政,朕可以說是在宣卿的步步推動下,才成了一個不算太糟糕的國主。”初始,他採納他的獻言,依從他的建言,只是想頗有興趣地看看這個唇紅齒白的小狀元有幾斤幾兩,能玩出什麼花樣。可看著看著,心神便給牽引了進去。
“朕不喜歡男人,卻厘不清為何每次面對宣卿時,總要生出博你一笑的悸動。直至在獲知宣卿是女子,才得到了答案。原來,朕一直等的人,是你。”
如此柔情繾綣,噴薄濃烈,似曾相識,似曾相識到他,是“她”,心尖揪痛,“王上,臣女易男裝,進官場,是違反了大淦法例的,您縱容至今,臣感念王恩。但是以臣的罪過,臣實在不敢妄想侍奉王上,後宮粉黛三千”
“莫再說了!”他更緊地箝住了懷中柔軟身軀,唇在粉頰上巡迴輕啄,“宣卿,朕對你,是勢在必得。”
蝶雙飛 第二卷 第五章
不!竭力避著他的侵略,將從窗側錦格里抓進手中多時的翡翠雕馬狠勁從視窗扔了出去。清脆的聲響在靜寂的夜裡格外刺耳,勒瑀的貼身太監常容雖領王命遠遠候著,聽到這聲響動,駭了一跳,以為裡面發生了大事,拔腳跑了進來:“王上,老奴”
宣隱瀾趁他稍有分神之際脫出身來,對有些錯愕的常容道:“常公公,王上飲酒飲得悶了,欲傳些歌舞,請勞煩。”
常容不暇他想,連連點頭道:“不敢,奴卑這就安排,請王上、宣相稍候!”話罷,一溜煙似地籌備去了。
勒瑀不以為意,重新攫她入懷,在佳人耳邊輕笑道:“好大地膽子,敢私傳聖命,不怕朕罰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