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頭出來後差點虛脫了,下人們都在暗裡說王上可能是修羅轉世。”咦?她們的相爺已經穿過迴廊了。
“她不怕嗎?”姝兒問苗苗。
苗苗嘴兒一撇,嬌聲道:“所以她才是丞相啊。”所以,他才會那麼迷她。後面一句窩在心裡,沒吐出來,卻翻攪在腹內。
蝶雙飛 第二卷 第八章
儘管從御書房回到家才是兩個時辰的功夫,宣隱瀾並不打算奇怪勒瑀的來訪。
勒瑀卻要奇怪她的不奇怪:“宣都不問一下朕為何到此嗎?”
我管你!從善如流道:“王上,為何會突然蒞臨臣府?”
勒瑀大笑,“宣,你真是個妙人!”
你真是夠煩人!“王上謬讚了。”
“方才朕到煙岫宮,你猜王后跟朕說了些什麼?”
你們兩口子的事,我管得著嗎?答曰:“臣不敢妄自揣測。”
“王后說,近來朝上有一些不實傳聞,是關於朕和宣相的。想聽嗎?”
拿歷史當新聞,本姑娘的耳朵已經磨出繭了。宣隱瀾道:“如果王上要說,臣當然要聽。”
“朕當著王后的面,摘了赫運的官帽,降才如廉一級,罰了三年俸祿。”
唔?宣隱瀾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問:“為何?”王后的親爹和表叔,在王后的岫煙宮裡,罷官罰銀?
“因為他們老了,老糊塗了,朕有責任減輕他等的擔子不是?”
那兩個蠢才跑到岫煙宮裡打小報告去了?王后一向精明,怎麼會那麼迫不及待地把王上給叫了去?難道這位王后真以為王上僅僅是她的丈夫,一家人有話好商量嗎?精明一世,糊塗一時喲。
“宣卿不說話,是對朕的做法不以為然嗎?”
“不敢。臣只是擔心,王后的賢德滿朝皆知,您此舉未免有點未顧及王后顏面,她定會傷心欲絕了。”
冷凜的笑浮上了勒瑀的俊臉,“王后的傷心處還在後頭。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在軍中強辱當地民女,起先軍中領隊不敢上報,只知會了才如廉。才如廉出了銀子以為了事,豈料那個畜牲死性不改,接連作惡,如今還鬧出了人命,遇害者老父攔到了京察御史的轎子。但這位御史大人回手就將那紙訴狀遞到了才大人手中,豈料趕上才大人責打家奴,那家奴一氣之下偷出那狀紙遞到了他的對頭手裡。宣卿,你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果然是畜牲!若是在致仕之初聽到這類事,宣隱瀾早已是怒髮衝冠,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但多年的宦海沉浮,她已經看得明白,縱算是這等鬧出了人命的大事,在王家亦是微不足道。如果王上不想動才家,那頂多是杖責幾十閉目思過賠款了事;但如果相反,那便成了借題發揮的利刃,可趁機直搗黃龍。
才國舅的惡跡她最是清楚明白。當年初登相位,所乘馬車尚未來得及更換品階標識,散朝返家途中,才國舅迎面橫行而來。兩隊人馬相抵,按理無論馬車中人是何品階,才國舅沒有受過任何封誥與白衣無異,均應下馬避讓。人大爺哪管這些?橫在馬上,呼叱靠行讓路。宣隱瀾本意是不願和這類宵小一般見識,吩咐下人向路邊移靠。才國舅見對方服軟,得意忘形,忽然瞅得路邊有位美貌娘子觀望,竟不知死活地要車中人下車拜見當朝國舅。就算宣隱瀾肯,她的屬下也不會應允,那其中有幾個是勒瑀在貼身侍衛中挑選出來誓死保護相爺的。不理會也就罷了,哪成想國舅大爺一心想在美人前逞一回英雄,竟叫下人們上前把車中人揪出來向他當街叩頭。宣隱瀾臉色一沉,一聲厲喝“給我打”後,那些按奈多時的強壯侍衛隨即開打。於國舅的打手平日只知欺凌弱小,哪是這些精煉善打的武士們的對手?不消多時,已是橫七豎八,落花流水。於國舅見狀膽虛,又不願在街眾尤其美人前示弱,色厲內茬地亮出了自己底牌,料得這位坐在御史品階車裡的人定是不敢妄動了,揮鞭向那車簾抽過去。侍衛接鞭在手順勢把他給扯下馬,問“丞相大人,如何處置”。宣隱瀾在車中道“當街橫行,驚擾百姓,笞責二十;目無王法,驚擾朝廷重臣,笞責十杖;汙言穢語,有辱風化,笞責十仗。共四十杖,當街執行!”事後,才如廉找了王后,也向勒瑀哭訴委屈,但反遭訓斥。因此事,王后才矜才命老父將弟弟送到軍中磨練,省得鎮日生事。可怎會想到,那軍中,天高皇帝遠,他惡行得豈不更加恣意?
“宣,你走神了。”他站她身後,俯首道,親暱十足。
就說吧,這破地方有什麼值得她戀棧,連這種典型性騷擾的告發不得。“王上,此案應該交予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