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潤的柔頰。
藍翾搖頭道:“沒有,還好感覺到對方來意不善,我便逃了,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出手呢。”
“想來我的宣雖然在民間遊溺了段時日,仍然是機警十足嘛。”他調侃,黝黑的大掌握住了凝雪柔荑,藍翾試著抽離未果,索性放棄。好在長袖寬袍,外人很難窺見袖下明細,否則兩個男人拉拉扯扯,想不引人側目都難。
“是他?!”勒瑀向戰圈掃了一眼,眸內殺機更濃。
戰鬥激烈,本身海拔又不夠,藍翾瞧不仔細,只得問:“公子識得來人麼?”
“苛劬,畲王三弟;苛劼,畲王五弟;前者數次出使淦國,後者數次陣前交手。”
潛龍莊遙遙在望,它遺世獨立,不像莊,更似一座城堡。三面遼闊的綠色原野,無邊的豐茂田地,彰示著它的富足。一面年日持久才養得成的參天密林,則彰述著它擁有的歷史。
“潛龍莊是公子安插在煊國的據點麼?”她終於忍不住,問。
“自然不是。”勒瑀當即道,“這話若讓耿家兄弟聽到了,他們可是要老大的不高興了。”
“試想,任是誰在初始知道你們的關係,都會如隱瀾一般的想法。”
“我與他們的關係是——朋友。但是,若有一日淦煊兵戎相向,在戰場上與他們遭逢,朕不會手下留情;同樣,他們亦會如此。撇開這些,我們是朋友。”
朋友?勒瑀桀傲狂狷,睥睨天下,手足親情於他與塵屑無異,能讓他稱之為“朋友”的,必定也是了不得的漢子,若耿氏兄弟是可以變節叛國的不入流宵小,絕難以讓他以“朋友”二字鄭重稱之。也許,她的確是多心了。
“宣,三日後我們便要離開這裡了。”
“哦。”哦,啊?!離開?還、還“我們”?“自公子當政以來,難得有這份閒暇罷?何不多盤桓幾日呢?”
“你不想你的‘宰相夫人’麼?”他揶揄味十足,“好像,你從來沒有向我問過她的情況。”
“已從常管家處得知,王上待她很好,使她安然待在丞相府裡享受一品命婦的尊榮。”還有,話外音——你老婆多次要為難她,承蒙您多加維護,“隱瀾還要謝過公子肯善待她。”
“你讓梁福帶回的密箋裡求朕好好待你的夫人,我自然會照顧她。”
那苗苗情何以堪?
“公子,若一世未曾尋得隱瀾,您會如何待她呢?”
“絕對不會一世尋不到。其實朕早就猜到,無論哪方擄了你,以宣的聰明不可能坐以待斃。朕對自己的宣相有充分的信心,而事實證明,你沒有令朕失望。”
這個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見面後的這五日裡,不曾問過她別後的半絲情形,包括為誰所擄,如何逃脫,何時逃脫,逃脫後又為何未返回淦境。若她女人的直覺沒有當機——他似乎在刻意迴避著什麼。可是,為什麼?
“宣,”勒瑀止步,夕陽在他冷酷的線條上鍍上一邊金色光線。他也很英俊呢,她想。
“苛劬在此出現,看似巧合,但必定是他經心探訪你的結果。此地是煊境,若要有什麼動作,耿氏兄弟不會旁觀,而他們一旦插手,事情會變得更復雜,我不願讓兩個我已經欠了天大人情的朋友陷入麻煩。所以,朕要入淦境後再來解決苛劬、苛劼。”
苛家要拿她換畲王的太子麼?宣隱瀾應該有這個份量罷?不過,這畲國苛劬不遺餘力為其兄奔波,可謂兄弟情深,倒也算各國王室中的異數,難得。
“所以,待三日後耿父壽宴過後,我們回淦。若非早就應了耿春這諾,真應該立刻就走。”
又是“我們”?藍翾暗裡叫苦不迭。
“這三日你搬過與我一起住,要寸步不離,更不能隨意走出潛龍莊。”
一起?怎麼個一起法?
“宣?”他回頭,看見她淨白雪臉上的抗拒,唇角抿出邪氣笑紋,“似乎,你想太多了。”
“什麼?”她粉臉俏紅。
沒等她那張伶俐小嘴有所辯駁,他回身,逆著夕陽的萬道光輝,整個人仿若天神,在她耳邊低喑地道:“宣,朕是想要你,但決不會是在這樣倉促的情形下。”頭俯下來,在她唇上印下重重一吻,旋步負手而去。
她傻傻地定在原處許久,才有所覺:是自己不做宣隱瀾太久了麼?反應遲鈍不說,心事竟會如此輕易遭人看透?
她偷瞄了身後不遠處若即若離的幾名護衛,他狷狂如斯,可以在臣子眼前毫無顧忌地和一個“男人”親熱,還真是不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