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棘霜抬起手,請鐵面和緋戚進門。
因手下的女侍衛已經向她說明了鐵面和緋戚的來意,棘霜直接將二人帶向了海琅居住的房間,一邊走一邊閒話一樣地問起了二人的近況。
鐵面最不喜歡這種綿裡藏針的寒暄,乾脆放緩了腳步,讓緋戚在前面應付,自己則像侍衛一樣默不作聲地跟在了後面。
棘霜注意到了鐵面的小動作,立刻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緋戚,送了他一個戲謔的微笑。
緋戚不是很明白棘霜的意思,只能尷尬地笑了笑,示意棘霜不要對此太過在意。
眼看著海琅的房間已經近在眼前,棘霜忽地說道:“對了,英東也從王之谷裡搬出來了,這幾天一直住在這裡,說要抓緊時間和海琅祭司多學些東西,這會兒很可能也在海琅祭司的房間。”
緋戚不由一愣,忽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快要忘記英東的存在了。
自從發現英東試圖冒充自己成為聖王的王后,緋戚對他就再也生不出半點關切。後來又從萱草嘴裡得知,帝辰其實是從英東那裡問出了什麼,這才猜到了鐵面的身份,頓時讓緋戚恨不得讓英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才好。不過帝辰並沒利用英東做些什麼,自萱草死後,英東便也銷聲匿跡。緋戚那陣子又一直跟著鐵面忙碌奔波,根本顧不得去記恨英東,漸漸地,就把給他忘到了腦後。
這會兒棘霜忽然提起,緋戚才意識到英東竟然還活著,而且很可能活得並不糟糕。
不等緋戚多想,棘霜已敲開了海琅的房門,將他和鐵面領了進去。
海琅的房間寬敞明亮,而且是一個有著客廳和臥室之分的套間,裡面的傢俱和擺設雖然也以實用為主,但明顯比緋戚當初住過的那間屋子精緻美觀。
海琅這會兒正站在客廳中間的圓桌旁,對面坐著一個美貌俊俏的纖細少年,正是棘霜剛剛提起的英東。他趴伏在圓桌上,手裡握著細細的木棍,面前是一個用來習字的沙盤,旁邊還堆放著幾本書籍,明顯正和海琅在學習什麼。
見棘霜帶著緋戚進來,海琅頓時眼睛一亮,拋下正在賣力寫字的英東,快步向緋戚迎了上去。
“啊,我正想著要不要去王之谷找你呢!”海琅張開手臂,和緋戚熱情地擁抱了一下,隨即便遭到了鐵面的冰冷瞪視,這才注意到後面還有個活人,趕忙放開緋戚,擺出祭司慣有的優雅儀態,向著鐵面微微欠身,“當然,也很高興見到您,鐵面百騎長。”
“不用多禮,我只是陪同。”鐵面冷冷說道。
見鐵面態度冷淡,緋戚趕忙主動接過話茬,挑明瞭來意,“海琅祭司,我今天過來,是希望您能幫我解答一些疑問。”
“是哪方面的?”海琅饒有興趣地問道,明顯沒有聽出緋戚話裡的潛含義。
“唔可以單獨談嗎?”緋戚有意地看了一眼圓桌旁的英東。
海琅迎向緋戚的時候,英東便也放下木棍,主動站了起來,只是並沒有開口說話。這會兒見緋戚看他,似乎希望他從房間裡離開,英東臉上不由閃過一絲尷尬。
讓緋戚頗感意外的是,英東雖然一臉尷尬,但投向他的目光裡卻看不出什麼惡意,反倒是有那麼一點難以描述的複雜,讓緋戚莫名地覺得自己好像正被同情。
——錯覺嗎?
緋戚不確定自己的感覺是否準確,但從英東的表情和表現裡,他倒是可以肯定,英東並沒從帝辰那裡獲悉鐵面的身份,不然的話,肯定早就撲上來獻殷勤了。
聽到緋戚的要求,海琅沒有接言,轉回頭,欲言又止地看向英東。
“我過會兒再來向您求教。”英東馬上捧起沙盤,抱起書籍,主動向海琅告辭。
臨出門的時候,英東和緋戚不可避免地目光交匯,英東主動奉上一副笑顏,緋戚也不好視而不見,扯了扯嘴角,權作回應。
英東離開之後,棘霜也若有所悟地退出房間,臨走前瞥了鐵面一眼,見他完全沒有一起迴避的意思,不由微微愣了一下,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關上了房門,將鐵面、緋戚和海琅三人留在了房中。
“那個你想問什麼?”海琅有些拘謹地問道,目光則不由自主地看向鐵面。
跟鐵面在一起久了,緋戚也習慣了直來直往地說話,當即開門見山地問道:“海琅祭司,族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族裡能出什麼事情?”海琅微微一怔,但緊接著便臉色一變,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別擔心,族裡族裡一切都好只是只是”
說著說著,海琅就只是不下